万事如易(261)

“大哥好眼力,我家在南方,确不是京城本地人士。”

“是来参考今年大衍试的?”

“没错儿。”往年京城到这时候,都 很热闹,不知道大衍试的只有未开智的孩子。

“那怎么这来摆摊子,哟,瞧你这准备的还 挺齐全。”

“呵呵,凑点吃饭钱。大哥要问一卦吗,算得不准不收钱。”

余舒后一句话,让原本打算走开的汉子又坐回去,“那就给我算算吧,你瞧瞧我什么时候能发财?”

夏明明在余舒背后头偷翻了个 白眼,要知道学 易的最不耐给人算三样东西,一是发财梦,二是生死局,三是瞎白话。

“那你把八字写一下吧。”余舒推了纸笔过去,磨好的墨就在手 边上。

那汉子唰唰写了,因不是富贵人物,八字倒没好隐瞒,余舒接过去一看,摇了算盘出来,噼里啪啦打了几串,那汉子见到,一脸惊奇:“怎地打起算盘来了?”

余舒腾出一只收指了幡上字样,笑道:“不是写的有吗,妙算妙算,不算不算。”

这句是解:即是妙算,就要用妙法算,不是秒法,就不算是妙算。

汉子听余舒说话有趣,哈哈乐笑,这么一笑,因嘴角那颗黑痦子,人却凶恶几分,夏明明挪挪马扎,往余舒身后坐坐。

余舒用八门吉凶给此人求了今日生门方位,算去不过聊几句话的工夫,出来结果,并未急于告诉,而是从暗屉里抽了一卷红绳,剪开一段,示意对方伸手,系在他腕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道:“今日且走西南向,如此五百步,必招财源,切记三日内不可脱手。”

夏明明一旁看得好奇,她晓得余舒很擅长测定八门各位,因在离开江岸那片林子时,全靠他用八门生死引路,只是这红线是什么意思?

那汉子看余舒郑重其事,又咧嘴笑,嘴角痦子一上一下,“你这个法儿,我岂知准不准,我还得试了,现在不好给钱,万一不准呢。”

余舒大方挥手道:“大哥只管走去,说过不准不要钱,何时来算都作数。”

“极好,我真得了财路,再来与你谢礼。”汉子摸摸腕上一圈红绳,和余舒说了两句场面话,便扬长去的,确是朝西南去,想来他走到南头,还要转个弯,凡求卜者,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人一走,夏明明便低声抱怨余舒道:“那人一看就是来混点子的,你倒好,一句算不准不收钱,正合了他的意,即便算准,人家谁会再跑一趟给你送钱来。”

余舒缠着散开的红绳,一排乐观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做什么生意,本来头些天都是要赔的,又不是财神爷转世,伸手就能赚嘛。”

夏明明论理说不过她,只好按下不讲,又去问:“你给他缠红线有什么用,这是哪套说法,难道八门配上红线,更准不成?”

余舒把红绳放回去,一手托着下巴,扭头朝 她挤眼:“什么用都没有。”

夏明明糊涂:“那你还给他作甚。”

“光用嘴说的多不实际,给点什么好叫人信啊。”

稍一想就明白过来,夏明明鄙夷地看她:“说这么好听,不就是个故弄玄虚嘛。”

余舒淡笑不语,没告诉她,她系那红线,又让那汉子三天再取,是要那人得了好处,这三天也得惦记着,只要不是良心太坏,就是多了个回头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口角

余舒打着算不准不收钱的旗号,一个上午也只就有三五个人在他们的小卦摊前停留,不管是求财还是问祸,皆是分文未赚,生意可谓是惨淡,她和夏明明俩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干坐在那里当摆设。

刚一到中午,真面目就闹着要回去,余舒当然没交她走,给她一角银子打发 她上前头去买一张葱饼回来分吃,午饭就这么凑合了。

下午又免费算了两卦,看黄昏将至,余舒才在夏明明的催促下,不急不慢地把摊子收了。

回到家,天还昏亮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药味,余舒喊了一声,听到余小修在灶房里应她,就让夏明明把摊车推回屋里,自己到了西屋门前找景尘。

门上垂着半道软草帘子,门半掩着没关,余舒还是意思地敲了两下门,才拨帘子进去,叫她意外的是景尘没有在床上躺着,而是坐在窗前的桌案边写字,抬头见她进来,横握了手中毛笔,冲她一笑,那样子可说是赏心悦目。

余舒正大光明地多看他几眼,走过去,站在桌侧,问:“怎么样,找了郎中看过,有说你好一些了吗?”

景尘点点头,拿过一张干净的纸,在上面写到:“新开的方子,抓了半个月的药,刚才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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