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272)

余舒知他是好意,便道:“你放心,我算学是不错的,以前在家乡认过一位大算师,同他学过本事。”

她这说的是裴敬,倒不算假话,她的确是在裴敬手底下学过做账。

小奇一听这话,就没再劝了,当即就把进场子赌易的法子告诉她。原来这长青帮赌易的场子,也不是每天都有的,而是单月双日,双月单日才有,地方也不一定,得先到这明源赌坊来,拿到入场的条子才知道去哪里。

所以说若不是常在这街上走动,又认得熟人,要想在这城南找赌易的地方,还真是毫无头绪,余舒这算是误打误撞,结实了小奇,又和人搭上话,才得指路。

“喏,凭这条子才能进场子,”小奇在柜台下头翻找出一张手指头长的黄条子,对余舒道:“不过是要收钱的。”

“多少?”余舒爽快地去掏钱袋。

“五两一张。”

余舒手抖了下,暗骂了一句真黑,但还是把钱掏了,数出半袋碎银子搁在柜台上,拿了小奇手里头的条子打量,这入场卷做的粗糙,上面写有“壬午年菊月春香楼”等字样,背面盖有一个红戳。

余舒还没看清楚那红戳盖的是什么字,夏明明就从头伸出手来,好奇道:“给我瞧瞧。”

余舒把条子给她,看小奇放好了钱,就向他道谢。

小奇摆手,又瞅了夏明明一眼,提醒道:“对了啊,这一张条子只能一个人进场子,当月才管用,你别到时候领人一起去,小心被撵出来,也别误了日子,等到十月里我们就换戳子了。”

“晓得了,那你忙吧,我走了,等赢了钱,回头请你去吃酒。”余舒留下客套话,就领着夏明明走了,这一趟还算顺利,打听到了赌易的地方。

出来赌坊,站在大街上,余舒和夏明明都使劲儿换了几新鲜空气。

“阿树,你知道这春香楼在哪儿吗?”夏明明拿着条子问道。

“知道。”余舒之前为了找地方摆摊,是把这秋桂坊附近都走了个遍,看见春香楼名字,不难想起来曾经见到过的招牌,暗皱眉头,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是开在秋桂坊后头街上的一家妓馆。

“那咱们现在就去吗?”夏明明跃跃欲试。

“不是咱们,是我一个人去,”余舒把条子从她手里拿走,“刚人家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一张条子只能进一个人。”

夏明明垮脸道:“那我怎么办?”

“你在家里头待着。”别说没余钱多买一张门票,就是有余钱,余舒也不打算带夏明明一块儿去,就这事儿精,真去了还不知道会给她添什么乱。

夏明明知道她们钱不足用,还要留下来做赌金,就没好开口说要余舒再买一张条子。

“那你现在就去吗?”

“现在不去,等明天。”

“不能今天去吗?”夏明明当然是希望越快弄到钱越好,早点拿到入考的文牒,她才能安下心,不然晚上觉都睡不着。

“今天去不了。”

“为什么啊?”

“因为现在是九月。”

“九月怎么了?”夏明明迷茫地问。

余舒鄙夷地看着她道:“你下次出门带上脑子行不行。”

都说了是单月双日,双月单日入场,现在是九月份,今天是二十三,去了能干嘛,逛窑子吗?

余舒和夏明明一回到家里,余小修和景尘就迎上来,前者询问道:“怎么样了?”

昨天夏明明央求余舒,余小修也在跟前,就没瞒他,后来吃完饭的时候,夏明明说漏嘴,景尘也知道了余舒为了给夏明明凑钱,要去赌钱的事。

余小修其实很不赞成余舒拿他们的生活费去赌,碍于夏明明在场,才没表现的那么明显。

“嗯,都找好了,等明天我过去看看。”余舒坐下喝水。

余小修一看这事说定了,憋了一晚上,才忍不住开口劝道:“不去不行吗,万一她考不上,这钱不是白花了。”

夏明明不愿意了,“你说谁考不上呢!”

“说你,”余小修许是把话说开了,就不客气道:“你易学还没我、我哥好呢,我哥都不去考,就你非要去,要花钱你一分钱没有,到头来还要我哥给你想办法。”

夏明明被他一句话堵住,羞恼地红了脸,半会儿才想起来一句话回嘴:“又没要你操心,你管那么多呢。”

“谁管你,我是怕我哥吃亏。”

“你、你”

余小修和余舒同吃同睡这些日子,嘴巴早不是当初那么呆笨,况且他年纪又小,并不需要谦让,就和夏明明一句我一句斗起嘴来,竟还占了上风。

余舒被他们两个闹的心烦,按下一人给他们一个脑镚儿的冲动,放下茶杯就回了里屋,景尘见状,跟着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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