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356)

余舒心中十分过意不去,面有愧色:“这原是我的事,要你东奔西走,早知昨晚我就该同你一道去,亏我还在家里睡大觉,真是惭愧。”

薛睿摇头,坦白道:“我也不是尽是为了帮你,这桩案子在开封县内轰动不小,如此被我查明,不光是一桩政绩,那商会主人也要承我一个人情,我并非一无所获,明年吏考若算在内,说不定还能升上一级半级,加些俸禄。”

他这么一讲,余舒顿觉心里轻松了一些,笑道:“是么,那要不要我帮你算一算,看看你什么何时升官发财。”

薛睿以为她玩笑,便配合道:“好啊,你帮我算算,就当是谢我这回顺手帮了你。”

如此正中余舒下怀,她喊了余小修进屋去拿纸笔,就要薛睿把生辰八字写下。

薛睿看她兴致高,不忍扫兴,便依言给了自己的八字四柱。

“你等等啊,”余舒当场就提了笔写算,薛睿被晾在一边,喝着桌上粗茶,看她运笔,但见她写在纸上歪歪扭扭全是他看不懂的瞎字,偏她手上嗖嗖不停,不似在为人批注,倒像是在画符,遂好奇出声:“你这写的是什么?”

余舒全神贯注时,向来少长了一双耳朵,半句不搭理他,倒是余小修在旁边插嘴,有些得意地小声凑到薛睿耳边道:“曹大哥,你别看我姐字写的不好,她卜事情可准了,我跟你讲,只要我姐说了明天会下雨,就一定得带伞,从没一次放空过。还有上回我出门跌了一跤,我姐都能提前知道,是不是很厉害?”

薛睿闻言,暗生惊讶,别人或许会说大话,但余小修是个实诚孩子,这话即便夸张,应该也有九分真,他原来只道余舒算学好,那天带她到定波馆,又见了她的旁的本事,现在看来,她竟在别处竟也不是假把式。

有这样的能耐,是要比他见过一些易学世家的子弟都要强多,这些本事,她究竟是打哪儿学来的?

薛睿坐等了好半天,余舒足算了他往后十日的祸时,才停下笔,只是脸色有些凝重。

“如何,可是算好了我何时能够升官发财?”

“升官发财肯定是有的,”余舒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随后一犹豫,“不过有一件事,你确要小心为妙。”

薛睿神色不变:“何事不妨直讲。”

“今日是初九,后天,也就是十一这天,你最好是不要出门。”余舒正色道。

薛睿不解:“为何,你是算到了什么凶兆吗?”

余舒点点头,“具体是什么事我便算不清楚了,但这卦上显象,你后天会逢祸,貌似事还不小,”她想了想,又道,“你若信我,就再找一位精通凶兆的先生卜一卜,当避则避,切不可大意。”

她的祸时法则虽然判的准确,但常见到一些不曾见过的例子,算出有祸,却不知是何祸,薛睿这一件,就是她不曾见过的,不是血光,不是破财,然有凶兆,还不是一般的小灾小厄。

在她看来,若不能知祸,待在宅中闭门不出,便是最简单有效的避祸手段,凭着薛家家业,宅中风水定然大有玄机,若要避祸,更加稳妥,是以有人逢难,便喜到贵人家中躲灾,就是这个道理。

薛睿知道余舒不会拿这事同她开玩笑,她既然开口提醒,那便是真算出了什么。

“府上是赡有易师,我今日回去便请教。”薛睿道。

“这样最好,你务必要小心。”余舒又多叮嘱一句。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男女授受不亲

薛睿从余舒家中离开,径自回了薛府,因昨晚未归,只是派青了消息回家,回来后,听说祖父下朝,就先到北院主屋去向老人家请安。

薛老尚书已从下人口中听说了他昨晚一夜未归是去办公务,在书房见到他,并未详问,薛睿也就未提起余舒。

然而薛凌南又交待了一件正事给他:“后天是七皇子加冠寿辰,你代替老夫送去贺礼,席上多留片刻,等皇上赐封后再回来。”

大安的皇子们,不比前朝,统统居住在京城,十五出宫建皇子府,二十弱冠之前,是不封任何王爵的,需要到加冠这一日,方才以郡县赐封,仍留在京城遥领。

七皇子乃是尹淑妃所出,还在宫中学年时便被皇上派了几件事务,颇得圣心,他加冠之日,薛凌南不便亲往,是以派长孙前去,算是面子到了。

然而薛睿才从余舒那里听到劝告,要他后天闭门不出,此时听了薛凌南之言,心中一计较,便犹豫出声:“祖父,孙儿前不久才在定波馆同七皇子闹翻,这便在他冠礼上露面,是否不妥?”

薛凌南坐在书桌后,翻阅着案上公折,头也不抬道:“老夫是让你找个机会同他断了以前交情,却没说你不能同他有交道,你如今在朝为官,不比从前无拘束,似这般寿宴场合,只要耳聪目明,多少是能学到一些东西,不可不去。”一句不可不去,便让薛睿知道这宴他是非要赴了,低下头,薛睿称道:“孙儿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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