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362)

薛睿问了两句,没能试探出什么,见余舒洗了手进来,就没有继续打听。

“晚上留下来吃饭吗,我炒个鸡杂拌儿弄两个小菜,待会儿再让小修去打一壶酒回来。”余舒问薛睿。

“好啊,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

“做的一般,你到时候别嫌难吃,”余舒看薛睿这模样,就知道他那祸事八成避去了,笑着在他和景尘之间坐下,问道:“你来找我,可是衙门那边又有消息了,何时开堂审理?”

“还要几天,今天来找是你专程道谢的,”薛睿看着余舒,“多亏了你提醒,昨晚上我才侥幸躲过一灾。”

余舒坐正了身体,脸上好奇,“怎么回事啊?”

要能收集到信息,下回再算到这样的祸,她就有数了。

“不提也罢,”薛睿抬抬手,转而对景尘道:“我有些私事要讲,能否请你暂先回避?”

景尘看向余舒,见后者点头,便起身出去了。

门也没关,薛睿放低了声音,对余舒道:“我今日见过纪星璇,她已认出你。”

余舒一听这话,便匝了眉,纪星璇会认出她来,倒也不奇怪,那回她同薛睿去定波馆赴赌局,是有和纪星璇打了个照面,只要她仔细回忆回忆,未必想不起来她是耍“她还说,想要见你一面。”薛睿原本学了纪星璇的话,不是代替她转告,而是让余舒心里有数。

“她要见我?”余舒疑窦,“见我做什么?”

纪星璇和她有什么好说的,单看她连她长相都不大记得,就知道她对自己压根不在意,想必也早就忘了当初因为她一块玉佩使得“她”被重罚的事。

薛睿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问你,你从纪家离开,可有要回户帖?”

“嗯,”余舒回忆道,“那时两家婚事告吹,纪家就撵我出去,我便顺势向三老爷讨要了我和小修的户帖,是怕将来再被他们拿捏。”

薛睿道:“那便不打紧,你已不是他们家的人了。”

余舒哼了一声,“我从未做过他们家的人。”

她又不是狗,吃了几口剩饭就认主人,她同纪家只有仇怨,断没有半点旧情。

“只是你娘似乎还在纪家?”

余舒沉了沉气,“日后有机会我会接她出来。”

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翠姨娘算一算福祸,卦象上显示她日子过得平顺,因而暂不担心,但把翠姨娘留在纪家,到底日后是个把柄,总要想法子把人弄出来才是。

“先不说这些,我另有一件正经事要同你说。”薛睿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说呢?

薛睿说有正事,余舒以为他是要提那开酒楼的事,谁知他第一句话竟是问:“你学易有多久了?”

余舒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实说:“真算起来,是从今年三月,到现在有八个月了吧。”

不算不知道,不知不觉她竟在古代生活了大半年之久,这还真是一眨眼的工夫。

“那你都擅长些什么?”八个月,还真是够短,易学世家的子弟,通常是六岁便开始启蒙了吧,薛睿心想。

这个就不好说了,余舒想了想,有挑有捡地回答:“擅长的不敢说,我是从奇门遁甲一式入的易学,对于天时、历法比较在行,风水宅学也是前不久才开始涉猎,其余的,就是那铜钱卜术了。”

“那你前几日为我算八字所用,又是什么方法?”薛睿不解。

余舒眼神一闪,讪笑道:“是一种卜算人祸的术数小技。”

她这祸时法则,说出去着实让人匪夷所思,用术数来解八字,知祸判祸,算无遗策,只怕别人不拿她当疯子,也会有怀璧之罪。

“小技?”薛睿心道,这大易师都算不出的祸事被她算出,若称小技,岂不是埋汰,他心知余舒对他有所保留,但易者本就自珍学问,他也不想过多探听,大概知道她本事在哪儿就够了。

“你问我这些做什么,不是要说正事吗?”

“这不就是在说正事吗?”薛睿反问后,低头琢磨了片刻,抬头正色问道:“阿舒,你是否考虑去考一考今年的大衍试?”

“啊?”

“我说,你要不要去考大衍试?”薛睿又重复了一遍,看着余舒茫然的表情。解释道:“这每三年一回的大衍试中,不算各科三甲,凡能夺取百元。都能并得一个易师的易号,载入司天监名簿当中,下发文牒。有了这易号,行起诸事都会方便。多少人参考大衍就是奔着一个易号而去。我之前以为你只是精通算学,对易科涉猎不多,然而现在看来,你却是很有机会能考中,何不一试?”

余舒沉默,这个问题她早就考虑过,她不参加今年的大衍试。一是因为纪家,二是因为分身不暇,那会儿她刚进京城,连个住处都没安稳,吃了上顿没下顿,忙着赚钱养家糊口,哪来的空闲去为考试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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