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381)

只是就这么便宜了纪星璇,叫她有些不爽。

罢了,早日将黄霜归还到景尘手中,她才能安心。

景尘明白道:“你是要拿东西去和他交换么。”

“可以这样说,不过我们不明着换,要暗着来,这一回就要靠你出力了,”余舒推着景尘在她桌边坐下,抽了一张干净的白纸给他,绕到另一边研墨,道:“你左手不是也能写字么?”

“嗯。”景尘右手伤口还未愈合,这些天指点余舒写字都是用的左手,适才发现他左右手都能握笔。

“那我说你写。”余舒将毛笔蘸上墨,递到他左手边,想了想,又摊开桌面上一本卦书,指着上头字体道:“能不能仿着这上面的字体写,不要用你的字,越是让人认不出来越好。”

景尘看了几眼书上字体,便点点头。

“咳咳,”余舒清了清嗓子,低声叙述,但见景尘下笔熟稔,寥寥几行,竟是同那本书上字体相差无几,惊讶之余,不免脑中闪过灵光,摸着下巴,很快就有了坏主意。

且说纪星璇那日同纪怀山谈过话,接连两晚,都在占星台上度宿,试图窥破二十年那一题玄机,苦于无果。

这天黄昏时,她从书苑离开,到门外乘轿子,上轿之前,街对面小跑过来一个人,叫住她:“可是纪小姐吗?”

纪星璇扭头打量来人,“你是?”

“哦,小的是街对面茶楼的伙计,这里有一封信,是刚才在楼上喝茶的一位公子爷让转交给您的。”

说着便两手递了一个蜡皮的信封过去,纪星璇犹豫着接过了,指甲挑开封口处的蜡油,抽出薄薄一张信纸,抖开来看,但见内容,捏信的手指一紧,陡然色变,匆匆折了两下收进袖中,沉声质问那名送信的伙计:“是什么人让你送这封信,带我去见!”

伙计见状,不敢说不好,就低头领她回了茶楼,然在楼上楼下找了一圈,是不见了那交信之人。

伙计指着二楼靠窗边的位置,“刚才还在的,就坐那儿。”

纪星璇大步上前,桌上茶点还没有收拾,她伸手摸摸茶壶,已是冷掉,站在窗边往下看,正能眺望到书苑大门方向,便知对方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她有一阵子,纪星璇心底一凉,两手握紧了窗栏。

“那人长什么样子,都同你说了什么,你讲给我听,越仔细越好。”纪星璇一转身,摘了钱囊,放下一块银子在桌上。

小伙计看着银子吞吞口水,这就比手画脚地描述道:“那人大概有这么高个子,唇上蓄着一对八字小胡子,粗眉大眼,看上去有二十出头,哦,对了,他有一边脸上还生了一颗大黑痣,黄豆子大小”

走在茶楼后头的巷子中,余舒拿出手帕,在嘴唇上抹了几下,擦掉两撮头发粘的胡须,抠掉左脸上的泥点子,蹭了蹭眉毛上的锅底灰,低笑一声,将手帕卷了卷,扬手丢到路边,两手揣进袖中,大步前行。

第二百零八章 过期不候

傍晚时分,纪星璇匆匆回到纪府,见到门前停有马车,知是客来,便叫了正在前庭做事的管家询问:“来了什么客人?”

“小姐您回来了,是太史书苑的赵院士来了,太老爷正在暖楼招待。”

纪星璇闻言一皱眉头,吩咐了管家两句,便快步朝着后院方向,来到暖楼前,先让门外侍候的丫鬟进去禀报,才提着裙子进了楼中。

茶厅中坐着两人,年长的是纪怀山,另外一位身朱衣公服的中年男子则是太史书苑的院士之一,赵知学。

“赵伯伯。”

赵知学神态和蔼道:“星璇啊,刚从书苑回来么?听你祖父说你这几日总是学到很晚才回家,虽大衍考在即多用功不错,但是别累坏了身体。”

“多谢伯伯关心,星璇无状,打扰你们谈正事了,”纪星璇先抱歉,一转头,对着正拿着一只银丝笊篱煮茶的纪怀山道:“祖父,我有位朋友想要借用咱们家的天罡七星尺,您能不能陪我去取一下?”

看她神情略显焦急,纪怀山眉毛轻抖了一下,扭头对赵知学无奈道:“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总是随随便便就将贵重物件儿往外借,我同她去拿一下,你先坐着喝茶,等下我们再继续商量。”

赵知学笑道:“纪老就知足吧,我们家柳儿要有星璇一般懂事,我做梦都该偷笑了,你们且去,我等着,又不是外人。”

纪怀山遂起身同纪星璇出去,两人离开暖楼到了外头,走出庭院不多远,他便挥退了身后跟随的下人,停下步子询问纪星璇:“出了何事,这样慌张?”

四周无人,但纪星璇还是放轻了声音,道:“那盗题的事,似是被人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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