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480)

“唉,”余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拔起插在草丛里的锈剑,在景尘忧虑的目光中站起来,朝着身后的大树使劲儿劈砍去,震的树干微微摇晃,几片新叶缓缓飘下。

“小鱼?”

“烦死了,你是男子,我是女子,做个狗屁个兄弟啊!”余舒回头,没好气地冲着景尘吼了一句,哪怕她明知道不怪他。

景尘脸色一黯,道:“确是不合。”

余舒剜了他一眼,闷声道:“我是说不做兄弟没说不能做朋友,这样好了,在你找到破命人之前,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当做回好友你有什么难事我会帮你,我有麻烦你也不能袖手旁观。”

景尘闻言,面上瞬间露出喜色,他点头道:“好,我们还是朋友。”

看他这么高兴,余舒真不知是该哭该笑了,眼珠子一转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立过一张字据给我,那上头说,你景尘被我所救得保性命,他日恢复记忆后,未经过我许可不得擅自离去,有违此言,下辈子就条癞皮狗。”

景尘记起这件事并不赖账,点头道:“是我失约。”

余舒不耐烦地摆摆手:“看在你为我着想的份上,这次就不算数了不过下次你再敢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人,别想我再会找你,我只当不认识你这个人,你下辈子是做猫做狗,都与我无关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景尘神情若动,认真道:“如非得已,未经你同意我不会再不告而别。”

余舒这才满意了,心里乐观地想着往后日子还长只要人不跑,不定怎么招呢。

余舒的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这下她心里好受许多,于是就回过头来再说正事:“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能感应到别人会不会因为你倒霉,那你现在就感应一下,看我是不是又被你的计都星给煞到了?”

景尘无奈道:“你在煞时来找我,又和我坐着说了这么半天话,不用看我也知道你有祸上身。”

余舒皱眉道:“那会祸及小修和慧姨他们吗?”

景尘看得出来她担心什么,摇头道:“他们无事,只是你有麻烦,不过你不用害怕,我如今恢复了记忆,必然会想办法护你周全。”

余舒闻言一拍手,转忧为喜:“对啊,你是龙虎山的道士,本事大着呢。”

她的六爻术是能卜运势,不过现在身上没有铜板,巧妇难为。

景尘见到余舒脸上拨云见晴,便放了心,道:“我在师门所学博杂,有三样可称精擅,一乃星术,二乃相术,三便是剑法,我先去找些水你洗把脸,待我观了你面相再作打算。”

擅长星术和面相,余舒不禁又想起一个人,同样精通此道,就不知比起景尘能差多少。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弄水。”景尘道。

余舒看他要走,想也没想便拉住他袖子,左右看看这黑森森的林子,念及刚才追赶她的那几条野狗,多少有些怕了,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景尘低头看看她的腿脚:“脚还疼吗?”

“不疼了,走吧走吧。”余舒一边催促,一边将手里的锈剑胡乱塞给他,道:“这林子里有野兽,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比分开要安全。”

景尘看出她是害怕,并不揭穿,接过锈剑,紧握了一下,道:“跟好我。”

“嗯。”

夜色下,两人缓步寻往林中溪处,远方偶尔一声隐约的狼嚎,不再那么可怖。

就在余舒在升云观附近寻找景尘时,城里却有人因为她深夜不归,着急的上火。

话说薛睿白天到忘机楼告诉余舒有关景尘的消息后,回去指派了人手去查找,到下午,就又去了忘机楼,本想找余舒谈谈酒楼的事,却被告知她人中午突然跑出去,衣料选到'走了。

薛睿觉得不对,就找来两个裁缝仔细问询,听她们描述余舒离开时的神情,八九猜到她是去找景尘,这下坐不住了,只怕她又像上次下雪时一样,冲动出了事,就一面派人到纪家去打听余舒是否回去,一面派人到城南守卫打听。

最后在城南守卫处打听到有一个穿戴同余舒相似的姑娘在未时出了城门,接到消息已经傍晚,纪家说是余舒没有回去,薛睿心道不妙-,就带了几个人出城去找,后悔起白天告诉她景尘的去向,却没有派人盯着那丫头免得她乱跑。

夜黑,一行人手举着火把,在郊外林间穿梭。

“公子,那边都找过了,没有看到人”两个男人自东边找过来,骑马来到薛睿跟前禀报。

薛睿眉头皱着,抬头看星,东西望了望方双腿一夹马腹,一边朝前去,一边指着南边道:“再往前去找。”

“公子,再往前就是林子深处了,常有野兽出没,恐有危险。”手拿火把,这说话劝告的人竟是忘机楼里跑堂的伙计贵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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