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979)

余舒点点头,觉得很有必要,辛雅说是开国六器,但这小青炉和镂金香丸稀奇的紧,不定藏着什么古怪。

薛睿看她还有些闷闷不乐的,便哄慰她:“犯不着怄气,你是没讨了便宜,可也不算吃亏啊,这香炉绝非凡物,对你来说大有用处,辛雅不知道你的断死奇术是唬人的,不然未必肯拿它出来与你交易。”

余舒撇嘴道:“可没了香丸,这炉子对我来说就是个废的,什么时候香用完,我若有所需求。就得指望着辛家,这么算起来,我的六爻还是不得尽用。”

“聊胜于无。”薛睿笑道,又想起来问她:“那辛雅说了要你卜算谁人的生死,你待如何应付?”

除了余舒本人,就只有他清楚,她那法儿算死人是一个比一个准,活人就难说了。

“呵,”余舒狡猾地翘起嘴角,“他若问的是死人。我必给他算周全,他若问的是活人,我也能给他算出个好歹。总不至于敷衍他。”

“他若安的好心,就会提醒所卜之人,那人八成是死不了的;他若不怀好意,那人就是不死,他也会从中作梗。八成是要死了的。”

闻言,薛睿顿时皱起了眉头,低声道:“他真是下心对谁不利,你岂不是——”

他几乎没对余舒说过什么重话,那“为虎作伥”四个字,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但余舒什么眼色,当即“哼”了他一声,没好气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缺德?方才的话。后面那两句,是我和辛雅说的原话,就是怕他不安好心,利用我去害人,所以我同他有约在前。他想问卜死人没问题,想问卜活人。除非是他们辛府一家上下。”

辛雅作为一府之主,年事又高了,只可能想着一家老小平平安安的,他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想要陷害亲人骨肉。

她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务必不让辛雅发现什么破绽。

断死奇术,如今可是她在外头撑门面的大招。

她上辈子做多了缺德事,才得报应早死,重活一世,事事都讲究一个良心,哪能再走老路。

“还是我的阿舒聪明,”薛睿知是误会了她,便笑吟吟地去拉她的手。

奈何余舒心情一般,一下躲开了,在他手背上打了一记,轻瞪他:“以后少和我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我和你又没什么名分,让你又亲又抱的,我好吃亏。”

薛睿哑然失笑:“怎么没有名分,你不是我未过门的小娘子吗?”

余舒挑眉道:“那伯爵府的瑞小姐才是你未过门的小娘子呢。”

“……”

“你看什么看。”

“……”

“你笑什么笑!”余舒看薛睿盯着她笑的是满面春风,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不爽。

“呵呵呵,你为我拈酸,分明是极喜欢我的,还不许我高兴吗?”薛睿笑声爽朗,肩膀抖动,毫不掩饰地愉悦。

余舒顿时知道她为什么不爽了。

“你就高兴吧,”她抖抖裙角,从坐榻上起身,朝他咧了下嘴,皮笑肉不笑:“你与那瑞小姐的婚事,一日没有推掉,咱们两个就不要亲近了,我向来不肯吃亏,你知道的。”

她自打与薛睿相好,就歇了对景尘的心思,她不许自己三心二意的,当然也就不许薛睿吃着碗里占着锅里。

这也是薛睿对那瑞小姐没什么想法,不然她早就和他翻脸了。

余舒说完话,就抱着小青炉和香囊,挪着步子回房去了,留下薛睿倚栏望背,独自嗟叹:“这坏脾气,狠心肠,如何我就喜欢的不行呢…”

***

芙蓉君子宴后,余舒在忘机楼躲了三日风头,除了辛六找到这里,她还收到了一封夏江敏的书信。

信上无非是问询她断死奇术,余舒真真假假地回了她一封信,说是过阵子再去探望她。

城南家里倒是每天都打发芸豆过来传话,说是今天来了多少客人,又送了多少礼,她的屋里都快要放不下了云云。

余舒瞧着这一群人势头不减,很有些头疼,收礼是好,但是一直这么下去,是会扰了她一家人的清静。

城南的宅子不大,前后就两所院子,前面动静大点,后院也不得安宁。

贺芳芝早出晚归,余小修要上学堂,他们两个不打紧,但家里头就剩下老人妇孺,总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一烦恼,余舒就记起刘昙赠给她那一座宅子了。

工部侍郎邱继明欠了她一个人情,主动出力帮她重新修整那座宅子,薛睿给她找了一家木材行打点家具,这都一个月过去。不知道装点的如何了。

这天不用去太史书苑,余舒在忘机楼闲的无事,就打算过去瞅瞅。

不巧的是,她刚一出门,就撞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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