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学校一问，兰鸿渐倒是有在好好上课，就在学校逮住了他，爸妈以为他是问同学借钱过日子，直接开口问了他，兰鸿渐说没跟同学借钱，爸爸说他也该服软了，然后又吵了起来。他爸妈找了好几天才知道他住在哪，张萌这个人还挺出名的，连他们学校的人都听说过，且是个公开出柜的基佬，兰鸿渐爸爸听说儿子住在一个基佬家里，差点没脑溢血，这能清清白白呢？他儿子该不会去卖屁股了吧？

这下可不行，他终于弄到了张萌的地址，杀过去了。

当时的情况很混乱，人仰马翻。

兰鸿渐在做饭，张萌歪在客厅的沙发，一边吃西瓜一边看电影，听到敲门声，他抹了把嘴过去开门。

刚打开门，看到一个大叔站在门口，满脸怒气地瞪着他：“你就是张萌？”

张萌感觉到对方来意不善：“你……你是谁？”

兰鸿渐他爸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张萌被打懵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兰鸿渐听到动静这才从厨房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把张萌拉到身后护着他：“爸，你干什么？”

他爸毫不客气地骂道：“我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在干什么？在家里忤逆父母，在外面做点不三不四的事情，你这是还被男人包养了？和一个同性恋住在一起？你真的无药可救了！”

兰鸿渐人高马大，挡在门口不让他爸进去，他也被他爸骂的恼火了：“是，我无恶不作，你既然说我无药可救你不管我了，就别跑来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张萌这时候才觉得脸火辣辣地疼，他这辈子还没被人扇过耳光，生平头一回。而且他和兰鸿渐发生过关系，他冤枉不冤枉啊？

兰鸿渐的爸爸接着骂：“你就准备和这个男不男女女不女的东西混在一起？你是不知道谁才是对你好！就住这么个小破屋子，你还过得很舒坦了？”

兰鸿渐真的生气了：“和他道歉，你骂我就算了，你不能骂他？”

“呵，你还指挥我了？”

“和他道歉！”兰鸿渐拔高声音说，非常认真，他说，“爸，你还弄错了一件事，他只是收留我。是我喜欢他追求他，但他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在一起，别的关系我们暂时还没有。”

张萌愣了愣，看着兰鸿渐的背影，欲言又止。

父子俩你来我往地吵了好几句没有营养了，兰鸿渐够硬气，而且他比他爸身材高力气大，他爸还奈何不了他，最后甩了一句狠话：“你你们有本事你以后别问家里拿钱了，学费你也自己交，我们不会替你交的！别到时候又回来求我！”

“你满脑子除了钱还有什么？我是你亲儿子，你就光和我谈钱？”兰鸿渐气得要死，“我不会找你的，反正你觉得我坏透了，让我自生自灭吧。”

兰鸿渐爸爸走了好一会儿，兰鸿渐还站在原地喘气，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张萌犹豫着要不要去安慰他一下，兰鸿渐转过身，伸出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对不起啊，害你被打了，都怪我。”

张萌不敢刺激他：“没关系，也不疼……”

兰鸿渐用袋子装了点冰被他敷脸，说：“玉米排骨汤快煮好了，我去盛出来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今天这顿饭吃得格外难以下咽，兰鸿渐问他：“张萌，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啊？还是就把我当成弟弟啊？”

张萌：“……我不知道。”

“那我搬出去吧。”兰鸿渐说，“免得我爸爸又找上门连累你。”

张萌问：“你找好了吗？”

兰鸿渐说：“想找总能找得到啊，我之前就是不想走，故意赖在这里想磨到你答应我。”

这说的也太直白了，张萌脸红：“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张萌晚上都没睡好，兰鸿渐真的要搬走了吗？他其实不是不喜欢兰鸿渐的，他就是没安全感。

兰鸿渐闭上眼睛，就想到兰鸿渐挡在自己前面和他爸杠，让他爸给道歉，寸步不让，那个背影特别帅，他一想起就觉得非常心动。

“张萌，你睡了吗？”兰鸿渐问。

“还没，有什么事吗？”张萌说。

“我想和你谈谈。”兰鸿渐很诚恳地说。

张萌想了想，把裤子穿上，说：“那你进来吧，门没锁。”

兰鸿渐推门进来，张萌看到他的打扮，愣了下，往后躲：“你干什么？”

兰鸿渐就腰上围了块浴巾，其他的什么都没穿，走进屋子里以后开了灯，然后把唯一一块浴巾也得脱了，接着就站在那，很正经地说：“你别怕，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我就是让你看看我身材和尺寸你满不满意。”

张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脖子都红了，但还是看到了……好大啊……这还是没有……要是……那该多壮观？他想想就有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