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宝宝不要爹(105)

走了一会儿,几百米的前方,出现了一片平地,一片绿绿的田畦,往里,有几间茅舍和竹屋,小花指了指中间的茅舍道:"宋爷爷就在那里。"

萨云萝看过去,果然看到茅舍前面的空地上,老顽童似的宋大夫正挥着帕子来回踱步,两个年轻的后生跪在他面前,低着头。

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哦,萨云萝看了来小花,可能师父正教训徒弟了,自己这个外人碰上,人家多不好意思?再说自己是劝还是不劝?

正想打退堂鼓,不妨小花脆生生喊了一嗓子:"宋爷爷,姐姐来看你了。"

从昨晚,萨云萝就告诉小花她们,以后叫姐姐不要叫什么小姐,说了半天两人忸怩着同意了。

宋大夫向她们看过来,萨云萝也不好再转头回去,只好硬着头皮沿着田埂走了进去。

和老人打过招呼,萨云萝看了看仍旧跪在一边的两个年轻人,犹豫着要不要帮忙说情,可是自己又不了解原委,这……

看她的目光闪向两个徒弟,宋大夫瞪了两人一眼"哼"了一声,一甩帕子转头对萨云萝说道:"小姐见笑了,这两个劣徒辜负老夫的期望,居然醉心贱业,实在令老夫失望……"

贱业?萨云萝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宋大夫,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地上的一个木制的什么装置和几本账册。

俯身把账册捡了起来,翻了几页,又拿过那个木制的东西认真看了看,心里有些惊讶,账本是似乎是一个规模颇大的商行账目,看得出经营很活跃;而这个木制装置,似乎是一个原始的弩机的模型,不由暗暗赞叹,不简单,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又有所长呢。

于是笑着问宋大夫道:"老人家以为何为贵、何为贱业?"

宋大夫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粉红的帕子在手里拧了拧,又斜睨了一眼两个后生,方说道:"自古仕农工商,自然仕为贵,尽管老夫不主张一定出仕,但身处乱世,不为良相则为良医,是祖辈的教训,这两个不孝之徒,竟然弃医而事工商,违背师训!"

"老人家不要生气,小女子倒有些不同的看法",萨云萝笑着放下账本,抬眉认真的看着宋大夫说道。

"哦?请讲!"宋大夫看了萨云萝一眼,咂咂嘴说道:"老夫洗耳恭听。"说着拿帕子擦了擦耳朵。

萨云萝略略想了想,淡淡一笑道:"自古以来,的确有仕农工商这样的说法,但小女子认为,不管从事何业,只有行业不同,而不该有贵贱之分。入仕者,管理公众事务;男耕女织让百姓无饥寒之忧,医者医治病患,而工商对社会也有他们的贡献,所谓'商通郁滞,工所以备器械'。"

萨云萝一口气说完,看了看那两个年轻后生,继续道:"先贤曾说'人君有六守三宝。'三宝便是大农、大工、大商。国无农无食不稳,国无工无器不富,国无商无货不活,故要农、工、商并重,协调发展,使人民有业可从,衣食饱暖,器具足用,财货流通,财政充裕,民富国强。"

又看了一眼账本,萨云萝接着说道:"致富之道有多种,未必都要以力耕生财,也可以凭智慧。所谓'圣人因天时,智者因地财,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势居,不在力耕',流通万物,赚取利润,有什么不可呢?"

看了看宋大夫微蹙的长眉,玩着手里的帕子,萨云萝接着说道:"老人家请看这个装置,很是费了心思,如果稍加改进,则是守城卫家的良器,既能节省人手也可减少死伤,老人家,保家为图拯救生命,您认为这是贱业?"

老头深深的看了萨云萝一眼,瞅了瞅跪着的两个年轻人问道:"可小七只是老夫的徒弟,出身贫寒,身份低贱,就算有这种心思不也是不自量力、好高骛远?"

"老人家此言小女子更是不敢苟同,"萨云萝眉毛微微上挑,笑道:"自古以来,谁是命定的英雄?谁是天生的低贱?岁月飘摇人生苦短,既然上天生我,天生我才就必有其用!何况,烽烟乱世,拜将封侯、甚至位尊九五,又有什么是命定的?自古将相本无种,好男儿胸怀大志,怎能说是好高骛远?"

萨云萝说着,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青山,心中蓦然生出一些感慨。

"哼,依丫头这么说,那高低贵贱、君臣父子的说法岂不成了放屁?君何以为君,臣何以为臣?忠孝岂不是没有了任何价值?"老头斜了萨云萝一眼,颇不为意的说道。

"孝顺父母,乃人之本份。至于忠君?忠于国家忠于民生的忠孝,小女子也主张和支持,但愚忠,"萨云萝摇了摇头,看了眼宋大夫淡淡说道:"忠君是某些人手中一把暗剑,杀人于无形,说起来哪一代王朝的开国之君能算得忠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生,弱者亡,忠君便是强者为弱者定下的伦理规则,直到下一个强者来取代,说是忠君,不如说思想控制更贴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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