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你没有?!今天早晨你有没有去厨房要红枣粥?有没有给贺仪夫人送去了补元汤??你好恶毒,居然把堕胎药下在补元汤里!”
“奴婢冤枉,奴婢确实去厨房给夫人端红枣粥去了,但当时粥还没有做好,奴婢正要回来,碰到了大小姐。大小姐正要给公主娘娘送补元汤,但她临时有事,便遣奴婢去了。奴婢真的只是把粥送到,绝不敢添任何东西在里面……”
“碧东流,碧玉是我的丫鬟,我知道她,她绝不会下什么药的。这事你要调查清楚,说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哈哈,好一个栽赃陷害!那碗补元汤是水寒亲自熬制的,根本就没假其他人之手,然后就给了你,让你送去。以你这么说,堕胎药是水寒下的?!”
碧东流狂笑出声,声音却森冷无比,充满浓浓杀机!
碧玉拼命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冤枉……”
“碧东流,或许此事有其他隐情,你别冤枉了好人……”
“好人?这丫头是好人的话,那我就是坏人了?”
碧水寒窈窕的身子忽然出现。
她眸子里满是怒意:“我和贺仪公主情同姐妹,怎么可能会害她?倒是这个丫头!她定是不忿哥哥对贺仪公主这么好,所以才下此毒手!一定是她!”
疼痛袭来,如排山倒海
“大小姐,奴婢冤枉。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为何会不忿庄主对贺仪公主好??”
“哼,这其中的隐情你自然心里明白。谁知道你是不是受别人指使……”
碧水寒冷笑。
她这句话的针对性很强。
聂琉夕后退一步,冷冷地瞧着碧东流:“碧庄主,你怎么说?!”
碧东流皱眉,却不答聂琉夕的诘问,冷冷地瞧着碧玉:“碧玉,本庄主平时待你不薄,没想到你今日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碧玉,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是选择自裁,还是我送你一程?”
碧玉已吓得瘫软,聂琉夕却猛地抬头。
忽然盈盈一笑,梨涡隐现:“碧东流,你说堕胎药是碧玉下的。碧玉是我的贴身丫头,那肯定就是我指使的喽?既然我是首恶,那她只是依照我的命令行事,你要杀,还是杀了我这个指使之人吧!”
胸膛一挺,护在碧玉身前。
碧东流气得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脸上阵青阵白,持剑的手微微颤抖。
“大哥,我那可怜的侄儿好可怜,他还那么小,就这么去了……”
碧水寒哭了出来。十分替公主不平。
这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碧东流眉梢一挑,杀机陡现:“滚开!”
他一掌将聂琉夕推开。一剑朝碧玉刺了过去!
他这一掌显然没控制好力道,聂琉夕立脚不住。
踉跄了几步,‘嘭!’地一声,好巧不巧肚子正撞在了床沿上!
疼痛袭来,如排山倒海。
“啊!”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聂琉夕仓促回头,有温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
若爱已成伤
血珠模糊了她的眼睛,血光迸现下,碧玉缓缓倒在了血泊之中。
怒睁了两只眼睛,死不瞑目。
“碧玉!!”
聂琉夕暗哑地叫了一声,身子滑倒。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琉夕!”
碧东流终于从盛怒中惊醒,看到倒地的聂琉夕,再也顾不得什么,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忽觉手上粘糊糊的,心中猛地一沉。
低头一看,这才看到聂琉夕的红裙上有大片的血渍,还有血不断自她裙下涌出……
他骇然色变,眼前一黑,抱着聂琉夕狂奔出门:“大夫!快找大夫!”
聂琉夕的孩子到底没有保住,小产了。
据说是个已成型的女胎,眉目宛然,酷似聂琉夕。
聂琉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三天后,她自一场大梦中醒来。
眼前是碧东流焦灼懊悔的眉眼。
他抓着她的手,只翻来覆去说一句话:“琉夕,对不起,琉夕,对不起……”
聂琉夕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碧东流的眼睛:“东流,孩子呢?”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是第一次又唤他东流。
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碧东流懊悔不堪:“琉夕,孩子还会有的,一定还会有的,你别伤心……”
聂琉夕脸色惨白,缓缓撤回了手。
她抬头望着他,像是从来也不认识他,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我的孩子死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还活着?!”
“碧东流,我恨你!这一辈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碧东流,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我要亲眼见到你下地狱,你们都去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