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说我发春么,阳光、春暖?齐王的笑容滞了滞。
“赵家小姐的确惊才绝艳,刚才那三首词连不喜欢读书的父皇都夸赞说明白如话,情真意切,现下恐怕已传遍京城了吧。”太子淡笑的话从背后传过来。
“伤春悲秋,微末小技”,靖王鼻子里哼了一声。
“怎么,五弟对这倾国倾城的未来王妃似乎不甚满意?”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笑意的赵王问道。
“轻薄桃花逐流水,癫狂柳絮随风起。有什么可满意?”
啊?任赵王自诩机变多才也愣了一愣。这老五竟是嫌弃未来王妃貌美如画招引狂蜂浪蝶?怪不得不见他那张冷脸有点温度,还越来越阴阳怪气,竟是这般心思?
再看一眼已被纯儿从人群中拉出来,正和自己兄弟几个王妃聊得笑意浅浅的大美人,呼吸一滞,ND,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的美人儿就算拥在怀里片刻都是骨头酥软的享受,真TMD的不公平!
听到靖王的话,看着那张冷脸,诸人打着哈哈,各怀心思。
被救出包围圈的木含清长出了一口气,还是应酬各位王妃好了,毕竟是熟识皇家礼仪的人物,当面锣对面鼓,眼睛该不会毒得把自己杀出个窟窿般吧?
没令木含清失望,几位王妃环肥燕瘦,但对她的态度一概温和大方,让她放下心来。
一行人边走边看树上的花枝和诗句,或轻笑或低语,相处愉快。
“哎唷……”顾着折桃花的赵王妃不小心,让树枝勾住了头发,拉扯间疼的低低叫了出来,手扶发髻,眉头紧皱。
木含清转身急走两步,赶在侍女前面伸手过去:“我看看”,一双纤细玉润的柔荑,轻轻抚上发髻,小心的摘开树枝:“好了”。
摆脱了羁绊的赵王妃一抬头,正对上木含清一双清澈如水、似笑非笑、亮闪闪的的美目,呆愣了一下,“啊呀”一声登时粉面飞上浅红。那一瞬间,年轻的皇子妃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她自诩美貌,但面前这个比自己美上几倍的女子的笑容,却让她猛然有看到了云破天开,红日初升的感觉。
明明是个女子,何以,她的笑容能让自己听到自己心儿的悸跳?
“原来几位王妃和赵小姐都在此啊,”笑靥如花的丽妃娘娘携上河城第一美人分花拂柳而来。
“陛下正派人四处寻赵家姐姐呢”,孙梦兰巧笑嫣然的说。
第十九 陛下宣召
啊?皇帝大人找我?木含清心里一沉,那能有什么好事?两位美人姐姐,小女子不想得罪二位,我也尽了力啦。
和孙家姐妹客气的打过招呼,众人慌忙走出花林,陛下召见,谁敢迟延?
俯身下跪,山呼万岁,隆德帝摆了摆手:“都坐吧”,脸上没什么笑意,显然天阴。
不是因为没找见我吧?被安置在静平公主座位旁边的木含清,低头心虚的左右溜了两眼。
一众皇子大臣各自归座,一些文人才子却是在太子的带领下跪在御驾前,气氛冷肃,完全没有了开宴时的轻松融洽。
看样子不是自己的缘故,木含清松了口气。是谁逆了皇帝的龙鳞?正琢磨,隆德帝发话了:“朕高位厚禄养着你们,关键时候却一筹莫展,实在令朕失望!而你们,”陛下的龙爪指了指跪着的一群:“不是自恃有才、整天高谈阔论么,写啊,画啊,给朕答复漠北小儿!答复祖家啊!看看,看看你们唧唧歪歪了些什么东西!”说着,一把把面前的一摞纸扔到了几案前。
悄悄看去,可能是一些诗词和画,隐约可见画的是马匹吧?木含清暗暗猜测着。
隆德帝声音洪亮,这一怒就更有气势,没有人敢出声,现场一片寂静,只听到林中鸟儿婉转啾鸣。
“现在,都给朕下去,半个时辰为限,重写重画”,皇帝发话,众大臣和跪着的一干人等即时领命散去。
一头雾水的木含清被静平公主拉着走到了一旁,还没等她发问,公主已自行开了口:“今日漠北国派遣使臣,送来国书,说近来马贼横行,要求两国合力清剿。”
木含清心里一突,马贼?不会是木樨他们吧?应该不会。听说北疆的马贼有多个团伙,既有漠北国的大盗“一枝云”,也有安澜的山贼张凤坡,木樨他们只不过是生活所迫,并不是最猖狂凶恶的一伙,应该不是。
稍稍定了下神,看向静平公主,示意她接着说。
“恰好今日父皇在此,使臣便说久慕南国衣冠风流,既是流觞花会,可有好诗好词容他拜读?父皇命人把大家作的诗词选了好的,结果使臣见了竟哈哈大笑,嘲笑说,原来这些卿卿我我、花花草草就是安澜的文采气度,他们大漠只认识大雕、弯弓、骏马、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