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文豪(273)

余柏林的诗作既然能瞬间传遍大晖,成为众人口口相传的佳作,就说明余柏林的创作是成功的。他注入其中的情感是真实的,他书写的文字是发自内心的。

只要不违背本心,所创作出来的作品就没有什么可耻的。

或许会被人诟病其目的性,但对于自身而言,这就是自己真实的诉求,不需怀疑自身。

无论身后是褒是贬,于我何干?

无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既然我已经选择,那就不要再为身后那些虚名而惶惶不可终日。

曾毓送了一副牡丹图给余柏林,上面题诗道“枣花至小能成实,桑叶虽柔解吐丝。堪笑牡丹如斗大,不成一事又空枝。”。

余柏林看着那一副牡丹图,闭门沉思许久。

曾毓以牡丹比喻余柏林心中坚持。牡丹被人誉为天香国色,以喻余柏林心中对文学不沾染尘埃的坚持。

但这种坚持再好看,再高洁,与人与国又有何用?只不过说起来让人夸赞一声而已。

枣花虽小,桑叶虽柔,但它们能结出果实果腹,能让桑蚕吐丝制衣御寒。我等读书人,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君王、为了黎民?

文人手中的笔,本来就是为了自己“平天下”的目的而磨砺。

余柏林对牡丹图和题诗观想许久,终于茅塞顿开,走出迷障。

是他想岔了。

先别提穿越前后社会背景不同,就算是后世,文人手中的笔,又何止是消遣?

不过是后世多用白话文,其用来抒发自己目的的文章也是白话文罢了。国学那时候是国之瑰宝,是技艺,是修养,是艺术品。所以才会超脱世俗之上。

而现在,诗词歌赋,都是世人惯用抒发感情的手段而已,并没有后世赋予的诸多意义。

就像是后世放在博物馆中严加看守的国之珍宝,在现在,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官窑花瓶,对于富贵人家,也就是插花摆设这一种用途而已。

余柏林想通之后,以“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一句诗回赠。

曾毓见后,拈须微笑。

此番互赠,也在后世传为佳话。

余柏林在打开心中桎梏后,行事更加雷厉风行。

布政使权力很大,有任命手下文吏的权力。

余柏林张榜求贤,一点不顾及别人关于他滥权的闲言闲语,开卷取吏。

边疆也有许多能人异士,一些屡考不中但本身具有一定才华之人。余柏林和曾毓经过精挑细选,再加上原本留下的下属,以及自己带来的人,重新选拔出文吏队伍,很快衙门就顺利过渡,开始了正常运转。

边疆大部分权力其实都掌握在驻军手中,所以即使望族嚣张,驻军将领也懒得多花心思。反正只要大局面不出问题就成。

他们想的是打胜仗,拒敌寇。其余之事,都不放在心上。

但余柏林要在边疆大力推行新作物,还要制作新武器,这些拖后腿的人,绝对不能留。

有封蔚和边疆勋贵的支持,再加上金刀卫以及曾毓的协助,余柏林终于将局面稳定,大权在握,并且顺便奠定了自己不好惹的名声。

现在州府中谁都知道,新来的布政使大人,人不可貌相,不但行事雷厉风行,不留情面,手上笔杆子也非常犀利,论舆论,也绝对玩不过他。

而且他身后还有金刀卫虎视眈眈。

和金刀卫“勾结”的文臣不好惹,和手握军权的王爷住一起的文臣更不好惹。

这些望族胆敢私吞屯田,违背政令,明摆着边疆不少将领勋贵也得了其好处,为其遮掩。

但封蔚掌握军权之后,这些人就哑了火。

封蔚也是个狠人,和余柏林类似,不服就是干,揍到你服为止。

别跟我说什么勋贵世家开国功臣,作为皇帝胞弟,封蔚身份足以让所有自诩劳苦功高的勋贵住口。

何况大部分勋贵都站在封蔚这边,特别是郑家和卫家这两家镇守边疆的老牌国公爷,简直恨不得为封蔚摇旗呐喊了。

他们早就看这群人不顺眼了。自家世世代代为了守卫边疆而艰苦奋斗,好不容易局势好些了,这群人就记着那些蝇头小利。

士兵都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要是大败,你手上那些金银珠宝顶屁用啊?

还想回到文宗时期,边疆城镇时不时就被抢掠一番的惨痛过往吗?

原来边疆文臣武将之间一直有间隙。

这不仅仅是边疆,应该是整个文臣体系和武将体系中,就一直有竞争、有比较、有矛盾。

派到边疆的布政使,必是京城御史。这些御史,看不惯边疆将领的不修边幅、不识礼数;边疆将领,也看不惯京中御史的穷讲究,乱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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