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轻乔栖君画(35)

“是是是!民妇失礼了!”我一边赔笑道。

这时,发现身后传来吵杂声,而后浓浓的脂粉味随着空气蔓延开来,呛得人难受,转眼看过去,同样是两个穿着艳丽宫装的女子柳腰款摆的迎面走来,眉开眼笑,可是在我的眼里看来,那笑容虚假的成分居多。

“慧姐姐!妹妹来向你请安了!”她们纷纷福身行礼。

“这些虚礼就免了!”那慧夫人对她们说完,又转向我说道,“你先回去吧,其他的要求翠儿会跟你说明白的了。”她执着绢帕摆摆手打发我。

“是!民妇先行告退了!”

落花时节又逢君2

正当我想离去的时候,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用狐疑的眼光打量我,问道,“姐姐,这是个什么人啊?难道你不知道侯爷不喜欢陌生人进侯府的吗?”那人说话的语气恭敬,可话语里却暗斥她的不该。

“侯爷昨儿个说我的首饰都旧了,说再给我多做几样新的。这不,才转眼就谴人来问我中意什么样式了,让我怎生受得起这般宠爱啊!”那慧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字字句句都炫耀着恩宠,逼得对方面红耳赤,无法反驳。

其实我们知情的都知道那话是假的,不过,那慧夫人似乎料定那名女子不敢去向那个侯爷求证,说出的假话像真的一样,唬得她一愣一愣的。

朱门大户,争宠的女人终日上演着争风吃醋,互相攀比的戏码。我在心里低叹,虽然我跟三哥在村子里过的是平凡无奇的生活,却更加的闲适自然,没有阴谋,没有算计,更加没有第三者的涉足,比这些富贵人家不知好上多少。

另一个人见那黄衣女子下不了台,连忙支声圆场道,“姐姐真是好福气,怪不得侯爷这么宠姐姐,什么时候我们也得点福就是我们造化了!”

见有台阶下,那黄衣女子立马抓紧机会,猛点头说,“就是就是!琴心也羡慕姐姐呢!不知妹妹能不能也沾点光也置些玩意呢?”

那慧夫人得意的笑了出声,“得得,你们都开口说了,怎么能少了你们的?回头你再吩咐她吧!也不许再说我薄情了!”

“谢谢姐姐了!”她们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又对我说,“回头你再到我们屋里来,也别到处走免得生事,就先在一旁候着吧!”

“是!”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哀号,本来以为终于可以走了,谁知道又来了这么个难缠的主,早就站得累晕的我,只能咬着牙等她们慢慢的聊完家常。

“你们今天来要找我有什么事?”慧夫人抬起兰花手,轻轻的喝了口茶,姿态雍容华贵。

“不是来向姐姐你请教来了吗!侯府上下都知道姐姐的女红了得,侯爷更是钟爱,所以特地想来向姐姐学着点。不知姐姐能否给个花样让我们瞧瞧?”叫琴心的女子用手帕捂着唇轻笑道。

“哦。那还不好说?翠儿,把我新做的披风拿出来!”慧夫人吩咐道。

“小姐,这可是你要送给侯爷的……”

慧夫人啐了她一口,“放肆,叫你去就去!”

“是!小姐!”翠儿福了福,就往厢房里走去。

“看来是我们为难姐姐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而一旁的我早已受不了她们这么一来一回的假意虚迎,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希望她们快快谈完,好让我早点回去休息。早上出门的时候应该听炀的话,吃过早饭再来的,现在倒好,苦的是自己,很快两眼就要冒星星了。

不一会,翠儿就匆匆走来,手里还多件黑色的披风,才一眼,就让我想起了刚才那个威严十足的侯爷。

那位才拿起端看就开始奉承,“姐姐的手工真好啊,妹妹真是望尘莫及。瞧瞧,这针脚做得多精致,这字也绣得大气!”她摸着上面的一个字赞叹不已。

我无意一瞥,却发现她的指缝划过间,赫赫是一个金锈的“靖”字!当下大脑停顿思考,仿佛什么我不愿意知道的事情就要跃然而出,怔怔的,靖……曾经在三哥的披风上,也绣有这么一个字,那是我们相遇的见证,也是我临别时最后送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在事隔这么多年后,又让我再次看见这么似曾相识的东西?让我下定决心埋藏的往事又被揪出来,紧紧的扎向我的心窝,原来,伤口只是干涸了,却没有痊愈,又或者,永远没有痊愈的那一天。

三哥……当年绣字时的甜蜜沥沥涌上心头,还有依依不舍的相送……难道三哥没有死?

不会的!我甩甩头自嘲,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过是件披风而已,天下有多少人使用这个字,偏生人家用不得?我安慰自己说,若真是三哥,怎么会弃我三年不顾,他说的,生死勿离,他叫我相信他,他是我托付终身的人哪,我怎么可以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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