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伊书尽烽烟事(193)

他脸上染上两抹可疑的红晕,干咳两声别开眼,“谁会吃醋?”

我大笑,直起身体俯视着他,心里乐滋滋的。

我情不自禁的抚上他,剑眉星目,英气凛凛,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一笑就会现出来。是啊,从年少时遇见他到现在,已多少年过去了?感觉真的像梦一样。

他拉下我作怪的手制在怀里,冰寒的掌心一下子被他捂得暖暖的。方婼曾说,像我这样身体常年冰冷的人,是因为终有一日会有一个温暖我的怀抱来到。

轻柔的吻从眉眼碎碎落下,最后滑至唇边,先是探索的浅吻,然后霸道的潜入,我的呼吸急促起来,不安的挣扎着,奈何整个人被压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强势地攻城略地,而我溃不成军任其宰割。他长满粗茧的手热切地摩挲我的脖子,眼神又深了几分。当他帮我拉好离乱的衣领时,我还揪着他的前襟,傻愣愣地看着他。

“你这个小丫头,我真怕自己忍不到成亲的那天……”他埋首在我颈窝里叹道。

闻言,我的脸热得火烧般,等冷风从窗外灌进来,我的理智开始回笼,霎时被我们之间的暧昧尴尬得不知所措。我急急地想推开他,他不肯放手,只收紧手箍着我,低哑着嗓子说,“父皇有意传位于我,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我没有回答他。

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烦。

***

一个字,闷。

我挣扎着起身,以为没有人看到,谁知道很快就被人压回床上,随之而来斥责声可震天,“乱动什么,是嫌命长了?”

“泽天……”我哀哀地看着他,我可是躺了很久了。

“闷了?那谁叫你往刀口上撞的?简直不知死活!你以为自己有多少条命可以丢?”他黑着脸冷笑,说着这些天已念叨不下百遍的话。

显仁十年年底,他代帝祭天,回程时忙里偷闲接我在京郊巡游,不知萧诚轩的余孽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派人来突袭,在混乱中我替他挡了一刀。只是他并不领情,这脸从年前冷到年后。

“那我总不能看着那大刀劈向你吧?情况凶险,哪里能想那么多?”我不满地嚷着。

他隔着被子轻拍我的背,我立刻龇牙咧嘴的低吟。

他冷冷道,“就你这身板,一刀下来就能把你劈死,如果不是孙妙手,你焉有命在?”他在床沿坐下,握着我的手沉下声,“要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把脸藏在枕头里,闷声问他,“那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啊,疼……”他手一紧,捏得我生疼。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如立誓般低吼,“若你敢离我而去,我定追你生生世世!”

轻衾各自寒

显仁十一年,正月里我就渐渐能站起来在院子里来回走几步,只是每当动作大一些背上依旧会觉得扯痛。

四月中旬是穆帝萧世乾的千秋节,八方朝贺。因为不仅要处理朝政,还要办千秋宴,所以他逐渐减少了来沈府的次数。其实堂堂一个太子经常出入这里本就于理不合的,只不过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也不管不顾,就此了了。很快便到了千秋宴前夕,有一天他满面笑容的来找我,样子显得格外兴奋,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开心的。

“阿染,父皇有意在千秋宴后下旨传位于我。”他说话时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芒,风华尽显。

我微微地笑道,“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说明他多年来的辛苦经营终于得到了回报。

也许我反应太平淡让他反倒觉得不妥,剑眉又拢起来,“怎么,你不替我高兴?”他靠近我,捧着我的脸问。

我看了一眼他志气满满的神色,拉下他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细语,“怎么会不高兴?只是这样的大事总不能让我放鞭炮奔走相告吧?况且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东西啊……只不过,到时候你就不会得空陪我去游江南了。”

我病着的时候被闷得撒泼,说不喜欢邑宁,嚷嚷着要离开这里当个游侠,他就变着法儿讨好我,说将来一定会找时间陪我游遍天下。只是,这样不务正业的事成了皇帝的他怎么会去做?又怎么能做?

他紧了紧手,把脸搁在我的颈项边轻轻摩挲着,“一定可以的,微服私访不就好了?到时我呢扮成书香公子,你就当个随夫出游的小娘子,岂不是乐事?”

我脸一红,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啃了一口,“谁是你的小娘子?真不害臊!”

他拿手搔我痒,看着我躲闪求饶的样子发笑,“好哇,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承认,看我怎么收拾你!”

“报!”就在这时,外头有侍卫传信,其声如钟。在我的府邸里除了几个丫鬟小厮外,就只有他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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