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在上(92)

薛氏也没理他,拽着他就去了内室。

“老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找你,弄得那么大张旗鼓?”

严郅也没瞒她,将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

薛氏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事儿呢,想着不闹大点,怎么把事情瞒混过去。”

原来大房手头不宽裕,薛氏和严郅两人商量,拿了些银子在外面放印子钱。利钱虽不多,但到底能补贴些日常花用。

当年因大户人家放印子钱,逼死过不少人,事情闹大后,当今圣上严令核查,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家都吃了挂落。

至此,放印子钱对一些家中有爵位官职的人家是项禁忌,所有当家人都严令下面子嗣后辈不准沾染其中。大房两口子也是没办法,才会动了此念。

严郅官职低微,每月的俸禄还不够作件好点的衣裳,薛氏娘家不中用,当初给的嫁妆也不多,侯府的日子又富贵,门脸是必须撑起来的。可想撑门脸必须得银子,银子从何而来,每月大房的分例就那么多,其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薛氏见今日如此大张旗鼓找严郅,以为是被老夫人知晓此事,才会有她大闹的这一出。至于严郅包养外室,那是他为了证明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这么一说,这是他和薛氏之间的一个信号,刚好让薛氏大闹转移注意力。

如果事情不对,薛氏会继续大闹,而那会儿严郅踢她让她回去,也是一个信号,代表与此事无关,可以歇下了。

这两口子也算是夫妻齐心,其利断金了,可惜没用到正道上来。

“那照你说的意思,那边被调回来是镇国公报复来着?”薛氏两眼灼灼发亮。

严郅一摸下巴,靠在椅背上,“我看八/九不离十,聪明人都喜欢拿人当傻子,镇国公府的人要是傻,也不会存在至今。我早说了这样不行,可惜在府里说话不管用。”

“这事你不要管,免得做好事落埋怨,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实在不行了,咱们多攒些银子,自己出去单过。”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换谁都会选着背靠侯府大山,可大房两口子在府里说话从来不管用。有时候薛氏就想不通了,明摆着有个镇国公当靠山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情势就发展成如今这幅样子。

作什么作呢?当镇国公的女婿不好吗?难不成这就是聪明人与他们这种愚笨之人想法不一样之处?

这个问题很深沉。

“这段时间你少往老夫人那里凑!”严郅说道。

薛氏翻翻眼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第43章

这几日严嫣生活的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邹妈妈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不光把凝香阁内的大事小事一把抓了起来,对于外面的事也没落下。

凝香阁内里有几个婆子丫鬟是原先在院子里侍候的人,当初严嫣撵人,把偷奸耍滑背后有人的都撵了,几个老实本分的倒是留了下来。这些人都是威远侯府的家生子,人本分老实是天性,但并不代表无用。邹妈妈将这些人收拢了过来,平日里干完活之余,便让她们去府中与自己的熟识的人相交,挑拣些和荣安堂与紫玉轩没什么牵扯的,搭了几根线。

严嫣出手大方,邹妈妈又得她信任,全权交予。恩威并施下来,手里倒也收拢了不少可用之人,凝香阁自此对府中各处的消息也不再是两眼一抹黑。

邹妈妈对严嫣关于内宅事务的教导,从来不是空说,而是用实例讲解。像打探消息之类事,邹妈妈说得虽言语简单,却一针见血。

“姑娘身份够高,不需要像那些庶子庶女们细心谋算小心做人,但对于内宅这种地方,发生什么事都是不稀奇的。姑娘性子刚烈做人直接,可像姑娘这样女子却是极为罕见的,她们限于先天弱势,便只能使用各种阴私手段,例如下绊子、告黑状等等之类。这些行为貌似不显,但通常让人吃了亏却有苦说不出,又或是被坑了却不自觉。像这个时候能提前掌握一些消息,便能规避过去,料敌先机便是说的如此。”

严嫣并不喜爱看一些闺阁女孩们看的书,像话本诗集什么的一概不看,唯一能让她看得进去的书,便是兵法之内的。其实女孩子看兵法并没什么用,但严嫣喜欢,镇国公也喜欢,也没人敢说什么。

所谓的阴谋诡计,大多是人对付敌对者想出来的办法。两军对垒与两人对垒也没什么区别,严嫣并不懂收买人打探消息之意,但懂得打仗之前都是有斥候先行打探敌方消息的,意义上也差不多。

邹妈妈来之前了解过三姑娘的性格,每每讲出的例子简单易懂,严嫣与兵书做对比,觉得这些内宅的妇人们实在是太无聊了,成日里争得斗鸡眼似的,就是为了口吃的为件衣裳为点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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