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占有(14)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心里陡然一松,就像搁在砧板上的鱼突然又被扔进水里,那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简直无法言喻。他刚才脱成这样,我还以为难逃一劫,没想到他什么也不打算做。

据我所知,斯坦星人根本不介意婚前性行为。那他为什么?

管他的,不结婚最好。

“那你‘决定’什么时候结婚?”我问。

所谓结婚,不就是他单方面决定的吗?我巴不得这个日子永远不要到来——他一定听得出我语气中的讽刺和抗拒。

“穆弦。”他回答。

“什么?”我没明白。

“穆弦,我的名字。”他用的是中文,大概是音译。

穆弦……

我下意识在心中重复,只觉得这个名字跟他人一样……难以形容。

他没有立刻告诉我婚期,而静静的盯着我。也许是隔得太近,他看起来没有白天那么冷漠强势,湿漉漉的黑色短发贴着额头和鬓角,清秀乌黑的眉目意外的显得安静乖巧。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立刻证明这些只是我的错觉。

“婚姻对我的价值是满足欲望、繁衍后代。只要对象健康、忠诚,是谁没有分别,”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淡,“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就不允许再改变。结婚之后,我不关心其他事,只要求你身心的忠诚。具体婚期,需要我父亲确认。”

我的感觉,就像被人扇了一个耳光再吐一口口水——明明是他强迫我,却又如此倨傲而直接的说,不过是满足欲望繁衍后代的工具。

我脱口而出:“既然是谁没分别,当时为什么找我?为什么不找个心甘情愿的女人?何必这样?”

令我意外的是,他竟像被我问住了,沉默片刻,目光从我脸上移开,硬邦邦的答道:“你不需要知道。”

这之后,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他很快睡着了,沉稳悠长的呼吸声就响在耳畔。这令我很不自在,想要翻身,腰却被他扣得很紧。难耐的忍了半个晚上,才迷迷糊糊睡去。

我做了一连串光怪陆离的梦:我梦到当日他变身的怪兽朝我扑来,我一脚踢在它脸上,它忽然又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狗,沉甸甸趴在我肚皮上,反复舔我的手和脖子,黏糊糊的很难受。

后来小狗不见了,我又看到了外婆,冲过去抱着她大哭,我对她说外婆我其实被人逼得好难,我不知道生活要怎么继续。可我一直不敢跟你说。

外婆摸着我的头,说了很多话,可我一句也听不清。她又轻轻的一下下拍着我的背,这感觉实在太温暖,就像寒夜里温甜的米酒入腹,令我只想沉溺不醒。

这一觉前半段辗转反侧,后半段却是黑甜深沉。等我睁开眼,首先感觉眼睛有点干涸的疼痛,我知道那是哭肿了。

再定睛一看,我登时浑身像沾满了刺球,又僵又痒。

我的头没在枕头上,不知何时枕在他胳膊上。面前是一片暗白的胸膛,而他……他胸前的红点之一,竟然就在我鼻尖前方!我甚至能看清中央挺立的圆形小颗粒,还有周围轻微舒展的褶皱。它们点缀在平整匀称的光滑胸肌上,简直……太违和了。

我下意识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他削瘦的腰上,大腿跟他交叠着,甚至能感觉到他腿上柔软的毛发。在我抬起的大腿内侧,什么坚硬滚烫的东西,紧贴着微微颤动。

我连忙把手脚都从他身上放下来,往后一退,立刻撞到了墙。我这才发现他都把我挤到了墙角,身后大半张c黄空荡荡的。

“早。”头顶忽然响起软软的懒懒的声音。

我抬头,撞上他平静清亮的黑眸,看起来醒了有一会儿了。

我没回答,而是缩成一团靠在墙上。

他掀开被子下c黄,我又无法避免的看到他白皙结实的全躯,立刻针扎般闭眼,转身朝里躺着。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洗手间的门开了又关,我一直没回头,直到他的脚步声远去。我才松了口气坐起来。

我去洗了个澡,换了条干净裙子,可皮肤上始终残留他的触觉,挥之不去。

封闭的房间有点压抑,我来到外面走道,站在狭窄的窗前。太空依旧深邃,星光仍然耀眼,宇宙纯净安静得仿若初生。这是绝大多数地球人穷其一生也不能看到的美景。

如果没有穆弦,这该是一段多么美好新奇的旅程。

我很清楚无法再改变什么。

那该如何面对今后的人生?

被他束缚占有的人生?

不。强念而清晰的念头涌上心头:我的人生是我的。他不过把我当成一个叫“妻子”的工具!难道我就不能把他当成叫“丈夫”的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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