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19)

作者:纪凌云 阅读记录

一待,便是几十载,直至昔年卫家的老祖与魏□□达成同盟,驱赶五胡,恢复中华大地的安稳。

魏□□怜惜卫家劳苦功高,特此封卫家老祖为镇国公,世袭五代。

百年矣,传至卫戍父亲手里,已是第四代。

他一字不漏的阅览完手中的消息,今日儿朱睿卿说他村里的老秀才教授他读过一些书,卫戍是不信的,他的演技不错,若不是卫戍核实一切,当真要被他哄骗团团转。

卫戍本该对他处处提防,可不知道怎么,夜间翻来覆去,思及他的作为,便心怀侥幸,想着慢慢观察。

事实上,卫戍暗中观察朱睿卿,他何尝不是呢!

比起在朱家每日gān又苦又累的活儿,吃食简陋,让他难以下咽,在卫家的庄子上度日,不知舒服几何。

正所谓,饱暖思yín/欲。

吃饱穿暖,日子过得舒坦了,才有多余的时间想其余的,不然前辈子学了半吊子武功的摄政王不会吊儿郎当的扯上江湖的几个好友,领着圣旨,一脸欢喜的求仙问道去,不过是无聊便想着长生罢了。

他的这具身子,朱二郎是不会武的。

习武要从零学起,谈何容易。

朱睿卿叹了一口气,chūn暖花开,亭下的小丫头们都在踢着毽子互相玩耍,笑闹声与他的哀愁形成鲜明的对比。

嫁给卫戍的这几日,卫戍日日都来他这儿留宿,时间不长,不过已能给庄子上的人一种错觉,他很受宠的错觉。

而且,自打卫戍纳了他,宠幸他后,气色好了不少,不少人为此暗暗咂舌,称朱家的娘子是福娃,嫁给郎君后,即便夜夜恩爱,他的身子没有亏空,反而渐渐转好。

朱睿卿听了此等言语后,很是不屑。

他与卫戍一清二白,他的身子自然不会亏空。

思及卫戍,他抿嘴一笑,墨色的眼珠里充满了笑意。

朱睿卿挺喜欢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没达到男女之情的喜爱,不过是对于他的表相颇有好感。《逍遥游》中曾有言,藐姑she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而卫戍,便如姑she仙人,肌肤似雪,一脸苍白病态使人三分怜惜,五官出众,令人恍若珠玉在侧。

这是他嫁给卫戍的第五日,听卫戍说,长公主派来监视他冲喜的张管事已快马加鞭回了京都,禀报长公主他的情况了。

卫戍说这话时,在灯下的表情yīn晴不定,朱睿卿瞧着,有几分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生啖其肉的yīn狠模样。

瞧瞧,一定是有仇!

自古以来,主母与庶子的关系,大多数如水与火,难以相容。

廊下伺候卫戍的贴身丫鬟捧着药碗袅娜行过,一侧的小花园里,小丫头们在踢毽子,欢声笑语飘入他耳,与在朱家劳心劳力形成鲜明对比。

他倚窗唤住卫戍的贴身丫鬟,——“凤来,这是送给夫主的药吗?”

凤来愣了愣,没有想到他会喊住自己,嘴角的笑意凝了一下,道:“对的,夫人。”

说话间,朱睿卿已从屋内走出。

“夫主眼下在书房?”朱睿卿猜测。

被卫戍纳为妾,居在别庄上几日,他能打听的都打听得差不多了。

卫戍的日常行程,他自然知道。

凤来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声音压低,说:“回夫人,郎君在……书房。”

书房是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往日没听说过谁允许踏足其内,除了伺候的小丫头。

朱睿卿心念一动,书房里一定有他想要查阅的书籍,例如他死后后人编撰的史书什么的,如此一来,他迫切的想要混入书房,嘴角自然露出一抹惬意柔和的浅笑。

“凤来,这药,我帮你送,怎么样?”

“这……”凤来露出为难的神色,不太情愿,怕被主子责罚。

朱睿卿说话间,下了先手,几乎是半抢过凤来手中的托盘。

凤来急得眼圈一红,哑着嗓音说:“夫人……”

“你要是怕被责罚,跟着我便是,一切由我帮你担着。”

朱睿卿都这样说了,凤来低着头,不时抽搭着,跟着他往书房而行。

朱睿卿听着身后的哽咽声,心中烦闷。

无论在什么时代,书籍都是有钱人家才能拥有涉猎的物品,他迫切的想要了解自己一遭身死后发生了何事。

无论如何,史书总会给他一二答案。

看见通往书房的花拱门,他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再听身后的丫头哭哭啼啼的声音了,端得是心烦。

花拱门守着护卫,护卫把他拦下,横眉冷对,道:“书房重地,闲人勿入。”

朱睿卿小小的哼了一声,抬高声音,墨玉眼凝着护卫的冷脸,道:“我是闲人吗?去禀报夫主,说我给他送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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