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你的邪!(76)

成亲这档子事, 对她吸引力没多大,就怕尚好一闺女砸手里,回头额娘就要哭瞎。

再者说,她不为自己考虑, 也不能把族里的堂姐堂妹全拖累了,拿大房的萨伊堪来说,从小就爱抢她东西,是挺讨厌的,可又没有深仇大恨,纵使拖累对方嫁不出去了,并不会有任何爽感。哪怕讨人嫌堂姐妹也是姐妹,关上门说两句没啥,处不来少见面也成,没得想坏招互相伤害出门还捅自家人一刀的。

想着想着宁楚克就走了神,康熙见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也不想再费口舌,直接撵人。

左右老九也就是从光头阿哥做到闲散王爷,他爱娶谁娶谁。康熙这会儿想起太子的好了,瞧瞧胤礽多听话,从不唱反调,让干啥就干啥,让娶谁就娶谁,这才是做儿子的。

老九神烦,老八还不如老九呢!让他管管那泼妇从来只会敷衍,没见动过真格,大老爷们让个婆娘骑在头上屙屎撒尿,丢死人了。

这头康熙一边嫌弃儿子没眼光,一边庆幸他当着庄亲王的面没评价什么。

没评价就好,没评价他还能跟着装瞎。

而宁楚克,刚从乾清宫出来就被小太监截去了翊坤宫,宜妃一见她就追问说咋回事,怎么又让皇上找去了,这是犯了什么过?看她挺着急,宁楚克端了茶碗递去:“额娘您先喝一口,缓缓再听我说。儿子近来再安分也没有,去乾清宫是为您未来儿媳的事。”

宜妃刚揭开碗盖,正准备喝,听得这话又顺手将茶碗放到一旁。

“赶紧的说重点。”

“宁楚克在庄亲王府给董鄂格格画了幅小像,那画让人呈到皇阿玛跟前去了。”

说到这儿,她一拍脑门,站起来就吆喝钱方,钱方连滚带爬进来屋里,“爷有什么吩咐?”

“你再跑一趟乾清宫,把那画讨回来,裱了搁我书房里。”

钱方还懵着,宁楚克又道:“还杵这儿干啥,赶紧去啊。那怎么说也是爷未来福晋的墨宝,是该给爷珍藏着,搁皇阿玛那头算什么事?”

“不是……主子您心疼心疼奴才。”

宁楚克斜瞟他一眼。

钱方只差没抱着她的腿抹眼泪了:“奴才咋开得了口呢?”

“那有啥开不了口?你照原话还能说疵了?皇阿玛英明神武能不懂这点事?能和你个狗奴才计较?”

伺候这么久,钱方能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气性?他是一行血泪往心里流,同时步履沉重的往外走,那宛若赴刑场的悲壮场景都将宜妃镇住了,等回过神来她抬起手揉揉太阳穴:“远了不说,这段时间你安分点,也就这两个月,你皇阿玛准备广封皇子,听说已经在起草圣旨,礼部尚书哈尔哈也是频繁进宫。”

说到哈尔哈宁楚克就感觉亲切,她有段时间没见着郭罗玛法怪想的。

看她原地走起神来,宜妃又差点气着:“我真是欠了你的,和你说话呢听见没?”

“听见了,不过我说句实话额娘您也别恼,皇阿玛要给兄弟们进爵,这关我啥事儿?”

宜妃瞪她一眼。

宁楚克又咕哝道:“说得好像我安分守己就能升贝勒似的。”

这话宜妃不爱听,她往扶手上一拍:“卫氏生的窝囊废都有指望,我儿子凭啥不成?我儿子再混账也比他有派头。”

“别气,额娘您别生气,儿子我还么开始为皇阿玛分忧,轮不上实属正常,左右五哥那头跑不了,有五哥给您争面儿!”

“你管好自己,老五从来都懂事,用得着操心?”

话是这么说,宜妃脸上还是盖不住的得意,老五这回指望的确大,说起来除了膝下没个嫡子,他别的样样都不差,可惜了……

越是感觉给老五娶错福晋,在胤禟的婚事上她就越发慎重,只恨不得挑出个十全十美的人来。可谁能想到?老九偏偏认死了宁楚克。而宁楚克还真像她先前料想的,就是包装出来的四全格格。

宜妃老大不想认命,却也知道自己犟不过老九,谁让这臭小子是她的软肋。

“前次把刘氏郎氏全打发了,你跟前也没个伺候的人,今儿就领两个回去。”

就这事,宁楚克是无所谓的,拿她阿玛来说,四房小妾里头有两房都是上头赐下来的。

长者赐,不敢辞,辞之不恭。

这话说的是物件,妾室搁主子眼里不就是物件。只要她们安分,对于房里多两个人这回事宁楚克是无所谓的,要是胤禟瞧不上,等换回来那天可以自己处理。这么想,她欣然笑纳。

宜妃奇道:“今次这么听话?”

“儿子是您含辛茹苦养大的,能不听话?”

这话听着熨帖,宜妃调侃说:“也就这会儿,平常比谁都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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