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超纲了(13)

许盛:“……”

真不是想打我一顿让我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而是担心吗。

许盛刚醒,整个人都有点懵,脑子转不过弯来,后知后觉发现疼的地方是后脑勺,紧接着才慢半拍地想:不过两米高的墙,最多也只是崴个脚,他居然晕过去了?

顾阎王的目光越发慈爱:“你赶紧动动胳膊,动动腿,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头疼不疼?渴吗,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许盛受宠若惊,然而一出声,被自己发出的声音震住。

顾阎王:“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

许盛撑着床板,坐起身:“我真不……”不想喝水,也不劳驾您给我倒。

如果刚才可能是意外幻听的话,那他这回确定了,这不是他声音。

许盛后知后觉地抬起手。

他的手长得相比其他男生来说细了些,小时候总被老妈说跟个小姑娘似的,还曾一度有逆反心理过,然而面前这双手骨节修长,手指挺直分明,肤色是冷淡的白。

许盛目光往下移半寸,入目是他从入学第一天起就没有穿过的六中标志性蓝灰色校服。

顾阎王还真去倒了杯水,他从饮水机下面拿出一次性纸杯,并且十分贴心地在冷水里兑了点热水:“可把吓我一跳,他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下班,说你和……”

许盛没有理会他,他猛地下了床,寝室墙上有一面镜子,估计是上一届学生留下来的,平时不怎么使用,看着有些旧。

他冲到镜子前,镜子里赫然是一张熟悉且高冷到仿佛写着“滚开”这两个字的脸。

顾阎王松开热水按钮,说出后半句话:“说你和许盛两个人躺在地上,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许盛那小子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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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国伟已经在许盛宿舍里转三圈了,他双手背在身后,万分焦灼,等“许盛”醒的时候,他反而已经冷静下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你是不是打人了。”

“我说了多少遍,要遵纪守法,同学之间相互友善,怎么能……”孟国伟这句话说得艰难,“怎么能动手呢,还把人打得躺在地上,结果两败俱伤,多大仇啊这是。”

打人?

打什么人。

邵湛睁开眼就背上“不遵纪守法把同学打趴在地”的罪名。

邵湛压根听不懂孟国伟在说些什么,他试图回忆被砸晕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是许盛带着风往他身上撞,鼻梁狠狠撞在他胸口,他被撞得没支撑住,两人齐齐倒下。

邵湛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鼻梁也跟着隐隐作痛。

几秒后,他发现这疼痛居然是真实的。

孟国伟还在继续细数罪状:“你平时上课睡觉,成绩考得一团糟,这些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对同学使用暴力!”

邵湛:“……”

孟国伟对这位问题少年谈不上讨厌,除了许盛倔起来一副“你别管我”刀枪不入的样子,其他时间还是嬉皮笑脸、你说什么他都没意见,毕竟是自己班学生,生气之余也略有些偏心:“这事连顾主任都惊动了,就是校长来了也救不了你,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邵湛在短短数十秒之间理清了现在的状态,是寝室没错,但显然不是他的寝室——他不会往寝室墙上贴漫画海报。

书桌上也不会一本练习题都没有。

更别提他身上穿着的,好像是许盛的衣服。

许盛平时夸张的行事作风完全贯彻在穿衣这件事上了。从不穿校服,身上这件白T恤很难不引人注意。

孟国伟:“我们临江六中的校训是什么,是什么!是文明、和谐!”

邵湛打断他:“这是哪儿?”

邵湛这话一说出口,准确说是少年清亮、张扬的音色一出来,甚至不需要孟国伟回答,所有疑问都自觉指向了某个最为奇幻、也最不可能的答案。

“你自己寝室都不认识了?”孟国伟愣了一秒,之后出奇地愤怒了:“你别跟我装傻!犯错了就要认,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起来,去跟邵湛同学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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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许盛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镜子前那张脸,根本没办法接受自己跳个墙就跳到别人身体里去了这件事:“顾阎……顾主任,今天周几?”

顾阎王说:“周三啊。”

“人类进程发展到了哪一年?”许盛闭上眼,脑海里一下闪过好几部科幻大片,领军的有《迷失在时空夹缝的那些年》,“今年是2019年?”

顾阎王忧心忡忡:“……今年不光是2019年,你现在在临江六中,咱们刚考完摸底考你还记得吗,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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