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修罗场!(141)

殷加行:“……”

感觉莫名其妙就被孤立了呢。

鱼初月微笑:“天极宗的师兄师姐们耿直得很,和外面不一样,小师弟,多看多学吧。”

殷加行盯着她,片刻,笑了。

“我说小师姐,你修为低微,配不上崔败的。别好高骛远,仔细摔痛了。”他压低了声音,汗意和哑意一起袭向她,“不如找个可以结伴同行的,彼此知根知底一路扶持,不好么。”

鱼初月退了半步,警惕道:“你不会是说你吧?”

不等殷加行否认,她扬起了小脸,骄傲满满:“我可是金丹修士,你修为低微,配不上我!”

殷加行:“……”

鱼初月转过身,大步踏向打铁坞的炉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喂!”殷加行羞恼地喊了一声。

鱼初月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罢,只当我的心意喂狗了!”殷加行重重将手中做到一半的铁条摔在了地上。

是一把半成型的宝剑,剑尖上刻着一尾栩栩如生的摆尾小鱼。

红炽的半成品宝剑断成了好几截,那尾鱼好巧不巧就蹦到了鱼初月脚下。

这样一幕,本该让她歉疚自责。

她垂头看了看那片燃着明焰的小铁块,细细感受了片刻自己心中情绪,唇角露出了笑容:“小师弟,好意心领了。日后不必这么麻烦。”

她踱出了打铁坞。

崔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鱼初月上前架起了崔败,晃晃悠悠走回长生峰,边走边道:“他错看我了。”

“唔?”崔败的神色漫不经心,把目光掷向远方,表现出可听可不听的无所谓态度。

“他好像以为,我是一个敏感多心,期望得到别人认同、欣赏和注目的小女孩。”鱼初月单手摊了摊,“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总觉着,若我真是那样一个人的话,恐怕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吧。”

崔败淡淡瞥她一眼:“既然不是,便不用将心思放在无关人等的身上。”

“嗯。”鱼初月点点头,“我不会喜欢他。”

“唔?”

“他……杀了大鹏妖。”鱼初月低低地道,“它的绒毛摸起来手感可好了。”

“嗯。”

“咦?”鱼初月惊愕地偏头去看崔败,“大师兄你也摸了吗!”

崔败眸光一晃,下意识想否认,但这瞬间的迟疑却出卖了他。

鱼初月:“……你也摸了!”

她望着他那张故作清高不屑的脸,颇有些无语——在本源碎片中,他的谪仙形象早已荡然无存。还装。

半晌,他道:“回头给你捉只金鹏来养。”

鱼初月欣喜一瞬,然后摇了摇头:“不了,我怕看见鹏妖,又想起那日的惨状。”

二人细细碎碎地说着话,回到长生峰。

刚走到崔败洞府外,忽有管事送过来一纸书信。

“无量天来的信,给鱼初月。”这位管事面容严肃,像个一丝不苟的老先生,望向鱼初月的眼神颇有些不满。

鱼初月好端端被他盯得心虚,赶紧接过信来。

一拿到手里,她便知道管事为什么臭着脸了。

这封信非常骚包,雪白的封纸上,画了不少桃红的小心心,刚接到手中,便能闻到一股显然很不怎么对劲的味道,檀香中夹着一股甜腻得紧的芳香。

上书,好鱼儿亲启。

下一行公然落款:明哥哥。

“这真是无量天来的信?”鱼初月难以置信地望向管事。

“千真万确。金刚鹫送来的。”管事拂袖而去。

他那双谴责的眼睛分明告诉鱼初月,他已经脑补了一出禁忌多角艳情戏。

鱼初月尴尬地望向崔败:“这个景春明,不知又弄什么夭蛾子……”

“拆。”崔败言简意赅。

鱼初月拆开了信封,拎出一张桃红的花笺。

更加尴尬了。

崔败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就着她的手,读起花笺上的内容——

“我的小鱼儿,洛星门一别,明哥哥朝思暮想,日日急盼能拥你入怀……”

鱼初月捂住了脑门。

崔败一目十行,跳到最后。

“……吾已急备香车宝马,金山绫罗,只待迎娶你过门。”

满满一张花笺,全写着肉麻兮兮的情话。

他睨着她:“怎么回事?”

鱼初月:“……他他他不是佛修么!若是还了俗,又怎会从无量天寄出信来?大师兄,不关我的事,我与景和尚的交往,可都在你的眼皮底下!”

她急急撇清。

虽然她知道,来自情敌的威胁能够激起男子的征服欲和独占欲,让他患得患失,对她更加上心,但她一丝一毫也不愿把那些招数用在崔败的身上。

而且景和尚明显不对劲。

她接过那张花笺,细细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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