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修罗场!(196)

他松开了她。

大手狠狠在她脑后薅了一把。

她伏在他的怀中,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想吗?”他问。

声音低沉暗哑,暗示意味十足。

鱼初月呼吸骤停。

崔败发出了愉快的闷笑声。他把她重重往怀里摁了摁,哑声道:“想屁,给我静心调息!”

她恨恨地偷眼看他,见他眉梢挂着得意之色,唇角勾起,就差吹几声口哨。

鱼初月:“……”

这个大师兄,怕不是被人夺舍了吧!

他命令她原地坐下调息。他用灵气护着她,不让魔息沾染。

他掏出了许多丹药塞给她吃,然后用灵气助她化解药性。

大半日过去,她细细的喉咙里仿佛还残留着被塞药丸的触感,圆滚滚地咯得难受。

不过内伤倒是好了许多。

“大师兄,我们是不是得尽快赶回去,将消息告诉圣人?”

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太沉得住气了。

“你担心什么?”他问。

“啊?”鱼初月茫然道,“濯日子是坏人,他恐怕会对旁人不利……”

崔败挑眉:“对谁不利?”

鱼初月:“你啊!”

“我不是好好的?”崔败一本正经。

鱼初月:“……大师兄!”

她认认真真地着急,他却和她诡辩。

崔败笑着摇了摇头:“濯日子为什么想杀我?”

“诶?”鱼初月眨了眨眼,“我不知道。是因为大师兄身上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濯日子、伽伽罗、崔败和劫对决的时候,鱼初月已被敲晕了,并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不可告人’这四个字让崔败嘴角一抽:“他以为我是守护者的劫身。”

“什么是劫身?”鱼初月一脸茫然。

崔败仔细地向她解释了一遍。

鱼初月一听就明白了:“宁杀错,不放过。因为你很像那个人,所以他害怕了。那,大师兄你是劫身吗?”

她紧张兮兮地注视着他。

“当然不是。”崔败唇角微勾,摁住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鱼初月点头:“哦哦!”

“所以,只要我不在宗里,濯日子就什么事也不会做。”崔败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就像之前一百年。”

“可是他和妖、魔勾结……”

“相互利用罢了。”崔败眯着眼,“长生子还与伽伽罗的女护法相约饮酒。”

鱼初月:“……”

憋了一会儿,她道:“反正濯日子坏得很!他还大言不惭,说他做的是正义之事。”

崔败淡淡地笑了下:“谁说不是。”

像是在回那句濯日子坏得很,又像是在回那句正义之事。

……

在崔败的灵气和丹药双重加持之下,鱼初月的内伤好得七七八八了。

“大师兄,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揭露濯日子的阴谋了!”

“不急。”崔败示意她施放逆光诀,然后带着她潜入了魔渊之下,“魔界有一块本源碎片,取了它,将你修为提升至元婴。”

他需要一点时间彻底融合劫身,在魔界办这件事情最好不过。

鱼初月略有些茫然地望着他——魔界环境那么糟糕,他怎会知道哪里藏着本源碎片?

不过崔败好像一向都是无所不知的样子。

……

他揽着她,行走在魔界阴暗黑沉的大地上。

他的灵气浑厚浓郁,他护着她,就像一粒大水球,裹住她这条小小的鱼,带她到岸上畅游。

走上一段,见她有些无聊,他便会揽着她一掠而起,轻飘飘地跃出一大段,在黑雾之中搅起阵阵小漩涡。

鱼初月总觉得他好像在缅怀什么,又像在炫耀(?)。

她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弄得脑袋晕晕的。

很快便到了那座山前。

“大师兄,”鱼初月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你对魔界这般熟悉?”

崔败:“……来过。”

“唔。”鱼初月觉得肯定不是‘来过’这么简单。

他这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像是把这里当成了家。

真是十分奇怪的错觉。

崔败把她保护得很好,虽然在黑色雾霾之中穿梭,但自始至终,鱼初月都没有闻到半丝魔界独特的冷霉味。

他时不时便会抚一抚她的手心,看看她的体温有没有变低。

一旦她有丝毫冷意,他便不走了,将她整个环在身前,下颌抵着她的发顶,用灵气温养她,一直捂到她的身上开始冒热气为止。

好像在弥补某种缺憾。

就在不久之前,他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冷下去,却无计可施。

当时便已心疼了,只不过那时还不懂什么是‘心疼’,记忆回归,这份心疼便生生复刻成了两份,令他恨不得把这只楞头楞脑的小憨鱼烧死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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