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弯着眼睛, 笑意盈盈：“为了你呀。”

眼前仿佛炸开大片大片的烟花，归衡只觉得胸口“咚”地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等那令人晕眩的下坠感过去, 静静凝视她。

“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皎皎。”

小公主乖乖点头，示意洗耳恭听。

不知不觉，本来揽在她肩头的手，已攀到她后颈。

皎皎喝了酒，全身都热，感觉到后颈清凉如玉的手指，忍不住贪凉地蹭了蹭。

就在这当口，归衡骤然发力将她摁向自己，同时倾身过去，吻住她的唇。

鹰也不会有他的动作那样迅疾。他趁小公主惊讶开口，将她柔细的呜咽完全吞进自己嘴里。

皎皎睁大了眼睛。

少年呼吸急促而炽热，大手上移扣住她后脑，牢牢摁着她不许挣脱。唇上的动作却是温柔的，衔住一点柔软轻轻厮磨，带着无穷的耐心与爱意。

皎皎不明所以，讶然睁着一双圆眼睛，与他对视。

她看到归衡眼睛里深沉的黑与幽微的紫，犹如黑夜里烟花盛放，有种令人头晕目眩的瑰丽。

唇角忽地一痛，皎皎不自觉嘤咛一声，而狡猾的兄长早已趁这间隙滑了进去。

吃痛的声音很快又被堵住。

这次归衡没有轻易放过她。小公主嘤嘤呜呜地表示抗议，一向什么都纵着她的哥哥却只做不觉，执拗地将她娇细的声音堵在嗓子眼儿里。皎皎攥紧他肩头的衣料，可怜巴巴地被逼出了眼泪。

她脸颊和眼尾很快红的不像话，渐渐地整截细嫩的脖颈都红了起来，可怜极了。

“乖……皎皎，你乖。”

归衡一边安抚，一边牢牢摁着人不放。

少年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索求很快便到了她无法承受的程度。

皎皎呼吸艰涩，攥起两只小拳头拼命砸他的肩膀。

归衡这才将人松开。

大手仍旧摁着她发烫的后颈，略微强硬地，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极近距离看进她的眼底，一手抚着她纤薄后背帮她顺气。

片刻，归衡哑声唤她：“皎皎。”

他声音清沉，气息却火热，落在寂静的夜里，犹如随风四散的火：“你还好吗？”

小公主气愤地抬眼瞪他，完全不明白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为什么要欺负自己。

圆眼睛黑白分明，满蓄着被逼出来的泪水，迷迷蒙蒙地，看上去格外好欺负。

她抽了抽鼻子，正想诉苦，眼下忽地一热。

有人凑过来，吻去她一滴将坠未坠的泪。

“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这样的表情。”

“你只能为我哭。”

“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他声音沙哑，微凉的唇就抵着皎皎发烫的耳廓开合，激起一阵难言的战栗。

最末那一句，轻如耳语：“这就是我的秘密。”

*

皎然殿里一片大乱。

天已经黑了，皎皎却还没回来。杜姑姑急的团团乱转，闭了门和玉秋等人商议是否要告诉恒帝。

阿礼在一边试图阻止，每次开口都会被脆雪骂回来。

小妤在次间罚跪，心里也七上八下。

宁王殿下说好过了酉时就带公主回来，如今却已经快到亥时了。

按说帝京天子脚下，宁王殿下又身手卓绝，不至于出什么意外，可为什么两人却迟迟未归？

如果是有事耽误，现在也来不及了。宫门已经下钥，等闲人等不可能再出入。

小妤越想越着急，跪在冰凉的地上，忍不住掉了两滴泪。

就在这时，外头一阵小小的骚乱。

小妤满怀希望睁开眼，余光瞥见一抹深色身影，果然是宁王殿下。

公主被他打横抱在怀里，枕着他肩膀，手臂搂着他颈项，姿态满是信赖。

杜姑姑迎上去要问什么，归衡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噤声。

杜姑姑明白过来，看着小公主满面红晕，呼吸均匀，知道她只是睡着了，连忙闭上嘴放轻了动作。

小妤小心地膝行着凑近，隐约听到几句“喝了酒……明天醒来给她喝……”之类叮嘱的话。

等归衡出来，她忙叫道：“宁王殿下。”

归衡这才注意到她：“你起来罢。”

“公主明日醒来若是头疼，记得替她去叫太医。”

小妤谢了恩，勉强撑着爬起来，端水给公主擦脸。

皎然殿一片忙乱，竟也无人疑惑，宁王是如何通过已下钥的宫门，抱着昏睡的公主进了皇城。

……

归衡和阿礼回常晖宫的路上，经过一队巡逻的卫队。

“谁？”

领头的卫兵瞧见两人身影，喝问一声。

归衡止步，看着那人扶刀跑过来。

那人看清是谁，忙低下头去：“宁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