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小哭包(穿书)(181)

作者:书空 阅读记录

离开甘露宫时,柔嘉忍不住拉着她的手笑了。

隐藏着足以掉脑袋的大秘密,是走是留,竟然还有得选,当然很值得一笑。

皎皎安抚地拍了拍母妃的手,坐上软轿,小声叹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还没能打消柔嘉带她出宫的念头,心总是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

恒帝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也相应的,一天比一天倚重归衡。因为重病无力,连祭天这样的事也托付给归衡。

太医院想尽了办法,也是无用。

宫里从没有人敢说什么,却渐渐形成一种氛围,东宫即将易主。

温皇后病急乱投医,最后,甚至开始相信冲喜之说。

她自己就是为着给先太后冲喜才做了皇后,三四十年过去,好像又是一个轮回。

先是归德匆匆忙忙被安排了个正妃。家世倒还过得去,正是太|子|党的老熟人,工部侍郎沈峤之女沈依嵘,只是据说性情急躁,天天和归德吵架拌嘴,似乎还动了手。

归德那里热热闹闹,可恒帝的病并没有起色。

温皇后干脆找人从乡下挑了个平民的女儿,据说出生时辰很吉利,直接封了贵人,收入恒帝后宫。

做戏做全套,温皇后说宫里近来少有喜事,邀请了亲近宗室,办了场像模像样的家宴,充作典礼。

这宴席有多荒诞,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皎皎一走进门,正看到柔嘉对着皇后翻白眼。

她惊了一惊,有点心虚,又忍不住想笑:柔嘉贵妃还真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挑衅皇后。

可要是忍耐得住,不飞扬跋扈,那也不是她了。

皎皎摇了摇头,浅浅一笑。

为了应景,她今日难得穿了娇艳的松叶牡丹红衣裙,飞仙髻上垂落细碎珠链和烟粉玉纱,娇娇袅袅走进来,霎时间点亮异常沉闷的厅堂,犹如春风送进来一小朵桃花——

不见得多么惹眼,但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代表着春天和美的全部含义。

归德看一眼容色摄人的妹妹,再看一眼身边新婚的王妃,更觉得沈依嵘哪儿哪儿都俗不可耐,恨不得立刻将人铲出去。

而落在归彻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皎皎去向恒帝贺喜,恒帝只不冷不热哼了一声。

她神色并不难堪,垂着眼睛,乖乖巧巧向温皇后、柔嘉贵妃等几位妃子,包括那新封的贵人一一问好,最后走过来,经过归衍、归德和他——

经过他,走到归衡面前。

她似乎停了停,又似乎没有,一眨眼就在归衡身边落座,徒留下视线里一点晕红和隐约的香气。

归彻眼底却浮起一点没道理的遗憾。

为什么他不是恒帝最末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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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帝精神不济,很快便由黎公公搀着回了暖阁。

归衍也不耐烦这样的场面,又迫于温皇后的眼神,不得不留下,整个人坐立不安;归德和沈依嵘又吵了起来,贴着归彻的耳朵,好像两只大马蜂围着他转。

如果是平时,他大概已经笑着去找归衍喝酒,安抚他的情绪;或者劝坐在他左边的归德两句,不要和新娘子置气。

一团骚乱经过他三言两语,很快就能平息。

这样的事他做起来轻松随意,根本不费力气。

只是他现在精力,全在另一边。

归衡和皎皎那一边。

比起归德那一对的吵吵闹闹,这两人就安静多了。归衡沉默寡言惯了,只是皎皎不知为什么,也安静得出奇,拿乌木镶银的筷子在眼前挑挑拣拣。

归衡看不下去,夹出圆圆的鸡汁虾肉丸,放到她碗里:“这里。”

皎皎垂着长睫,声音又轻又软:“我找到了的……”

“只是夹不起来。”归衡的语声里带着点笑。

皎皎慢吞吞嚼着肉丸子,没有反驳。

两个人有好一阵没再说话。

只是归衡不知不觉承担起皎皎身后宫人的任务。归彻冷眼看着,归衡夹过去的菜,皎皎似乎没有不喜欢的,粉彩小碗里堆起来一小堆,又很快消下去。

直到皎皎伸手去拿一边的桂花酒,归衡这才伸出手拦住。

“皎皎。”归衡侧头看她,眼眸黑沉。“又想喝酒?”

宫制的甜酒,喝一些也无妨。

然而皎皎立刻收回手,磕磕巴巴:“不、不喝。”

不敢喝。

归衡的目光掠过小公主逐渐染上红晕的脸,在她还有些微红肿的唇上意味深长地停留一会儿,随即转过头,看向归彻。

一直盯着两人的俊美青年微微一滞。

“五弟怎么只顾着和皎皎说话。”一瞬之后,归彻重新戴上无往不胜的温和面具,温声道,“咱们兄弟也许久没有一处喝酒了。”

归衡冷声道:“是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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