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究竟怀了谁的崽(穿书)(119)

“我不是你,我又如何会知道你会怎么做。”

“然而无论我作何选择,丞相恐怕都有相应的对策。”

萧世卿颔首,道:“你若依信所为,我会直接杀了。写信之人置你生死于不顾,你只要不傻,就知道该怎么做。”

“杀了我……”容棠轻笑一声,“丞相觉得,皇上会同意吗?”

“我做事,何时需要他的同意。”

容棠问:“这些事你都瞒着他?”

萧世卿不置可否。

“旁人都说萧丞相转了性,成了尽兴辅佐天子的忠臣。”容棠寒声道,“可你其实一直未变,你不择手段地将他玩弄于鼓掌,擅自决定他能知道什么,不能知道什么——你从未真正把他当成天子。”

“你说对了,”萧世卿似笑非笑,“我从未把他当成天子。所以你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我都能做。”

容棠胸口一窒,一字一句道:“你就不怕他来日恨你?”

“那便是我和他之前的事了。”萧世卿道,“到沧州后,你离船回家,今生今世,都别让他再看到你。”

三日后,船在沧州靠岸。清晨的码头薄雾环绕,沧州太守带着一众地方官员候驾多时。赵栖远远望着,对身后的容棠道:“容棠,我们到你家啦。”

容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色,羽睫轻颤,“嗯。”

萧世卿看了两人一眼,道:“沧州地势稍高,受洪涝影响不大,我们在此待两日,后日便走。”

赵栖没什么意见,他肚子里的龙蛋茁壮成长着,他没多少时间可以耽误。

船靠岸时不太稳,赵栖一阵晕眩,熟悉的恶心感又泛了上来,容棠伸手欲扶住他,却被萧世卿抢先一步。

容棠收回手,缓缓收紧掌心。

赵栖被萧世卿搂在怀里,心有余悸道:“呼,好险。”

萧世卿道:“又不舒服了?”

赵栖强作欢笑,“就一点点不舒服。”

萧世卿仍不放心,道:“你先去行宫休憩,这里交给我。”

翻腾的胃不允许赵栖说不。“好,有劳丞相和沧州的官员说声,朕今日偶感不适,过两日再听他们述职。”

沧州太守把自己的府邸让出来给天子做行宫。太守府在本地也是数一数二的豪宅,太守又精心准备过,住起来还算舒适,

赵栖在船上待久了,到了陆地上反而不习惯。再加上他害喜害得严重,整个人像泄了气一般,好不容易养回来的精神气又被掏空了。

赵栖喝完碗补汤便开始犯困,程伯言替他探了脉,道:“陛下请安心,陛下和龙蛋一切安好。”许久没得到回应,他抬头一看,皇上竟是睡过去了。

江德海朝程伯言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道轻手轻脚地离开。

“皇上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受这样的苦,”江德海叹道,“老奴看着心里实在是揪心啊。”

程伯言宽慰道:“江公公,害喜之症难以避免,熬过这些时日就好了。”

两人转过身,冷不丁地发现身后站着一人,登时吓得眼睛都要掉了。

容棠看着他们,脸色还算平静,“皇上究竟所患何病。”

两人暗暗舒了口气,程伯言小心翼翼道:“皇上是水土不服导致的食欲不振,休息几日便可好。”

江德海道:“容公子不是要回容府么,怎么……”

容棠道:“我来向皇上辞行。”

“皇上刚刚歇下,不知何时才能醒。”

容棠道:“我看他一眼便走。”

江德海为难道:“这……”

赵栖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老江,让容棠进来吧。”

“皇上醒了啊。”江德海把门打开,“容公子请。”

赵栖睡得不踏实,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吵醒。他看着容棠朝自己走来,道:“容棠,你要走啦?”

容棠鼻翼动了动。他这一年几乎是在药罐子泡着,对药的味道异常敏感。赵栖喝的并非是什么健胃的药,而是养精健体的补药,这类补药对普通人而言乃大补,一般用于大病初愈之人。

容棠定了定神,“容府离此处不过三条街的距离。”

赵栖点点头,“那你快去吧,朕就送你到这了。”

容棠自嘲一笑,“你以为,我要你送我回家,仅仅是如此?”

赵栖愣了愣,原来还要送到门口啊。“你等等,朕换身衣裳。”赵栖挣扎地坐起身,胃里又是一阵恶心,他强忍着没干呕,脸上的难受却怎么也藏不住。

容棠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猛然间扣住赵栖的手腕。

赵栖一时未反应过来容棠要做什么,茫然无措地让他抓着手。

忽然,容棠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眸,好似看到了世间最离奇的事一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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