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究竟怀了谁的崽(穿书)(131)

萧世卿瞟了他一眼,“两者皆不是。”

“那是——”

“我之所以留你一命,是因为……”萧世卿低低一笑,“我不想他生我的气。”

容棠藏在衣袖里的手指揪了起来,胸口隐隐发闷。大抵世上只有萧世卿这样的人物,能用一人,甚至是一族的生死去换天子一笑。

“你可以慢慢考虑。”萧世卿道,“等你有了决定,无论是何决定,告诉院前守卫,他们会告诉你接下来该如何做。”

萧世卿说完便走,容棠叫住他:“丞相。”

萧世卿止住步伐,“何事?”

“既然皇上龙体不便,为何还要带他乘舟南下?”

“他坚持如此,我自然依着他。”

容棠道:“我若是你,这十月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受颠沛之苦。”

萧世卿转过身,“十月?”

容棠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中的疑虑,心中一动,缓缓勾唇,“原来,丞相大人还不知道此事。”

萧世卿眉目凛冽,“你要说便说,不必拐弯抹角。”

容棠道:“他不说有他的道理,旁人没有资格替他说。丞相慢走,恕我不远送了。”

萧世卿片刻不多留。他虽有疑惑,也不会为此被人拿捏住。

不过,他越发可以肯定,小皇帝有事在瞒着他。而这件事,容棠说不定是知道的。

萧世卿一阵心浮气躁,回到行宫后直奔小皇帝的住处,第一句便是:“皇上回来了么。”

江德海道:“皇上刚回来,小紧子正伺候皇上更衣呢。”

萧世卿走进内室,赵栖的衣服差不多换好了,只差一根玉带。萧世卿低声道:“退下,我来罢。”

小紧子把玉带放到一旁,弯身退下。小皇帝对着铜镜,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身边的人换了都不知晓。

萧世卿从背后靠近他,宽大的掌心徐徐来到他的下颔,轻一抬起,弯身在他耳畔道:“皇上在想何事?”

赵栖吓了一跳,视线被迫落在面前的铜镜上。

镜子里,他和萧世卿一前一后地站着,他在前,萧世卿在后;萧世卿的手托着他的下巴,嘴唇离他的耳朵只有咫尺之遥。

赵栖回过神,道:“哥哥竟然比朕高这么多吗?!”

萧世卿笑了声,松开手在赵栖头上揉了一把,“外面好玩么。”

赵栖转过身道:“不好玩,不及京城的一半。”

萧世卿垂眸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心事?”

赵栖回望着他的眼睛,欲言又止道:“是……不是。”

萧世卿墨眉微扬,“究竟是或不是?”

赵栖单手挠头,“朕想问哥哥一件事。”

“你问。”

“哥哥有没有,呃……”赵栖脸憋得通红,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有没有睡过……朕。”

萧世卿没听清赵栖的后半句,皱着眉问:“什么?”

赵栖鼓起勇气,正要大声重复刚才的问题,江德海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皇上,丞相,该用膳了。”

“不急,”萧世卿道,“皇上先把要说的话说完。”

给龙蛋找爹这种事和打仗一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赵栖已经“竭”了,几乎是落荒而逃,“朕饿了,还是先用膳吧!”

萧世卿:“……”

赵栖嘴上说着饿,吃饭的时候却胃口全无,筷子没动几下就称累了,要回房休息。

萧世卿由着他去,人一走,他便叫来了扶资。

“命你去查的事情,有何线索。”

扶资道:“回丞相,这程伯言是太医院的晚生,师承太医院前院判张太医。皇上出巡前,曾因食欲不振,反胃恶心传过一次张太医。张太医说皇上是肠胃湿热,气虚血虚,还开了一个药方。可就在第二日,张太医告请丁忧,给皇上诊脉的人便换成了程太医。”

萧世卿示意扶资继续说。

“从那之后,程太医成了皇上唯一指定的太医,南巡时随圣驾左右。皇上每日所服汤药,均出自他手。”

萧世卿道:“张太医的药方和程伯言的药方,你可有拿到?”

扶资道:“张太医的方子从太医院调出档案便可知;而程太医,他从晒药,磨药,煎药,全是亲力亲为,药方就在他心中,无须写下。属下也是从他煎剩的药渣中才推算了药方。”他掏出两张字条递给萧世卿,“丞相请看。”

萧世卿扫了两眼,“有意思。”

同样的病症,这一老一少两个太医给出的方子竟然截然不同。

“属下问了大夫,张太医的药方,确实是肠胃湿热,气虚血虚的良方;而程太医的药方,大夫竟说他闻所未闻,实在不知作何用处。”

萧世卿沉思片刻,道:“派人去张太医的老家把人找到问清楚;程伯言的药方继续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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