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啪嗒一声关掉收音机，因为过度愤怒，还伸手砸了一拳，“孤儿怎么了，吃他娘的饭了，一个个的见不得人好，垃圾。”

“看来沐小姐真是孤儿。”

“你怎么回事，沐小姐是咱家的大恩人，不许跟着瞎搅合。”老秦锤了一下方向盘，说了秦嫂子一顿。

秦嫂子正在走神，他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见。

沐玥的脸和一个憔悴的贵妇人的脸，慢慢在她的眼前重合，相似的眉眼，重合的酒窝……

“老秦，我们不去大哥家了。”

“为什么？”

“沐小姐现在肯定很难过，我想去看看她。”

“行，我在前面路口掉头，去可以，但是你可千万别乱说话。”秦教练觉得妻子神色不太对，提前跟她约法三章。

第88章

帝都城郊 荒废的厂房

王素琴和沐勤被绑成麻花，挂在半空中，脚下是两个盛有冰水的木桶，木桶前方不远处摆放着一个皮质转椅。皮质转椅设计考究，皮质光亮，与周遭的破烂格格不入。

老旧的铁门被人打开，一个挺拔的身影，踏着光亮向里面走来，光影之中，他的脸庞隐晦不明，光亮中的那一半像是光临人间的神祇，暗中的那一半却像舔着獠牙的恶魔。

天使与恶魔并存。

这是王素琴对穆尚文的评价，这个男人天使的面孔下，藏着一个嗜血的恶魔，看向她的眼神，就像用寒铁铸成的刀子，掀开她的表皮，一刀一刀削下她的骨肉，剔下她的骨头，喝下她的血液。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沐勤见王素琴突然发癫，吓得不行。

“我不行了，你快求他，让他放我们下去。”只那么一眼，王素琴就认栽了。

沐勤看着坐在转椅上的少年，咽了下口水，鼓足勇气，说道：“求你，放我们下去。”

穆尚文把玩着手上的皮鞭，撩着眼皮，看了一眼双腿打颤的男人，挥手道：“松开吊绳。”

沐勤听后，浑浊的眼神蓦地亮了，他还是顾念他养大了沐玥，要放他们一马。

“老婆，没事了，我们有……”

绳索松开，两人扑通一声掉进冰水里，沐勤的“救了”两字，被冰水呛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噎得他眼白直翻。

王素琴被冰水冻得直打颤，语无伦次地求饶，“我错了，我该死……”

“撕她的书，踩她的娃娃，绞烂她的长发……你的确该死！”穆尚文将那天夜里沐玥被噩梦纠缠，说的浑话重新叙述了一遍后，王素琴放大的瞳孔，盛满了惊恐。

她欺负沐玥的过往，他全知道了。

“这些都是她干的，与我无关。”被死亡扼住咽喉的感觉太可怕了，沐勤当场反水，与王素琴划清界限，求穆尚文放他一条生路。

“沐勤，你个王八蛋，是你染上毒瘾，借高利贷吸毒，出卖沐玥的身世换钱的，你个混.蛋，是你害我染上毒瘾，是你骗我卖了橙儿的肾脏，都是你……”听了沐勤的话，王素琴不断在冰水里扑腾，恨不得咬死沐勤。

两人狗咬狗，听得旁人一耳朵狗毛。

靠，卖了儿子的肾脏换钱吸毒，这他妈还是人吗？

训练有素的保镖们都想伸手掐死这两个王八蛋……

虎毒不食子，为了还吸毒欠下的高利贷，王素琴连王橙橙的肾脏都可以拿出去卖，若是穆家没有接走沐玥，那个卖肾的人肯定是她，除了卖肾，她还会被他们高价卖给别人玩乐……

那可是他最爱的女孩，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吊起来。”冰冷的声音，从少年嘴角溢出，“那些人到了吗？”

“到了。”

“放他们进来。”

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带着几个小弟，躬着身子，站在三米开外，向他行礼。

穆尚文将手中的鞭子扔给刀疤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各位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刀疤男跪在地上，匍匐向前捡起穆尚文扔过来的鞭子，来到沐勤和王素琴的跟前，用劲全力，一人招呼了一鞭子。

“让你们欠债不还……让你们不识抬举……”

“啊……饶命啊……”

“啊……我要死了……”

鞭子沾过盐水，每打一下，骨肉都在分离，那滋味，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穆尚文靠坐在转椅上，冷眼瞧着刀疤男和他的手下，左右开工，打得沐勤和王素琴哭爹喊娘。

刀疤男是这方面的行家，下手力道控制得很好，从外面看都是些小伤，实则内里已经残破不堪。

在人还剩一口气的时候，穆尚文挥手让他们停手，“给你们一个在警察面前立功的机会，这两人参与吸毒和买卖人体器官，这些是他们的交易明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