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拧眉挪开眼。

那是朝雪没被打过。

要是他们被压着打整整一个时辰，过后养伤都了养一个月，他们就会和他一样了。

“去不去？”顾浮泉大手揉了好几下虎子的头，挑眉道。

哈了几口气，虎子坐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不去。”

陆云霁身旁一边是谢元锡，一边是顾浮泉，座位隔得不远，所以便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

一人一豹对视着，陆云霁又忽然想起初次带它来学堂时，自家一一抬了抬爪子就将人家给吓坏了，不由的起了些兴趣，“他这么怕你，你之前把人家虎子怎么了。”

青漪歪了歪头看着那边挨自家主人嫌弃的虎子，忍不住的笑：“很久以前打架了。”

“打赢了？”陆云霁挑眉问。

“赢了。”青漪眯眯眼点头。

想了想，青漪仰头与他道：“我过去一下。”

陆云霁点头，桌上的奶豹站起来一跃，跃到顾浮泉桌上。

一人一虎抬头看着它。

“虎子？你来，我和你说点事。”青漪看着被吓得一抖的虎子，真的忍不住的笑。

虎子还没作反应，顾浮泉便伸手一拦，“在这说吧，有什么我听不得的。”

虽说刚才他起了恶趣味，想让虎子去，但是瞧虎子从骨子里发出的害怕，顾浮泉也忍不住的维护自己的灵兽。

青漪踱踱步，看着虎子说道：“我要说从前的事，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走…走吧。”

顾浮泉诧异的看着自家怂怂。

陆丽莎还没来，青漪便在前头走，领着身后畏畏缩缩的虎子到了一墙之隔的地方。

墙这边安安静静的。

青漪转过身，与它面对面。

“为什么现在还怕我啊？”青漪笑着道。

虽然现在的奶音让她看着很没有威胁，但是虎子自动带入她从前略微清冷的声音，脑袋渐渐垂了下去。

看它低着头，青漪眼里划过一丝笑，出声道：“那次打你是因为你做错了事，你如今看着很威风啊，不必将那事看作心魔。”

算起来，虎子应该是比她小的。

她化人形的第一年，出去闲逛时正好碰见当时的虎子在欺负兽，欺负便算了还打劫。

虎头虎脑的还羞辱别人实力，直到踩着小狼的身体将对方欺负到哭才收手。

可是人家小狼才出生不久，能出来觅食已经很不容易了。

青漪看着不忍，便出了手。

越揍越觉得这虎实在是太虎了，忍不住一边揍一边口头教育。

行为恶劣，该打。

可是初来学堂看见它时，青漪便看出了不同。

它那种骨子里的顽劣已经微忽不见，瞧见她后居然还记得她的气息，那时青漪便忍不住吓唬了它一下。

后来跟在小少爷身旁，她看着看着发现，虽然虎子还是不时喜欢挑衅，可是早已不见当初眼里的执拗偏执与肆虐。

改了便是好的。

想罢，青漪歪头轻笑，“如今你实力比我强多了，我可打不过你。”

“算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还在诸苍的时候我就听说了，豹大人手中的好东西一样接着一样，而且还与深处两位前辈交好，虽不知你突然灵力全失，但你手里的底牌绝对能将我打趴下。”虎子别扭的说道。

就连虎子自己，从诸苍森林出来了好几年的兽，手里的灵宝都还未用尽，她自然留有许多。

在诸苍森林但凡有些实力的稳居一处的兽，手里的灵宝都可多了。

这些都是外人不知的。

诸苍森林是颇为独立的一个地方，许多都是外人所不知。

就如火蚊草，外人以为是野草。

就如外人只知诸苍森林灵宝巨多，灵兽居多，便直接避开或说是将灵兽当做伴生兽，取了灵宝便走，但是事实上，诸苍森林中的灵兽各个手握灵宝。

但出来的兽兽们都很默契的选择了不告诉外人这些东西。

偶有流传出各种灵草的用途，但是最重要的，灵兽手中拥有的东西，大家都默契的不说。

灵兽身死则灵兽空间灭。

不必说出来导致整个诸苍森林陷入灵兽的危机中。

顿了顿，青漪便继续笑道：“你如今便得很好了，看不出一点从前的影子。”

虎子别扭的挠挠头，“那时还小不懂事。”

“嗯，如今长大了。”青漪顺着它的话说道。

虎子沉默下来，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虎子趴下来，用两只大虎爪捂住眼睛闷闷开口：“……其实那次之后，我便没有再干坏事了。”

实在是每次坏念头一出，就想到养伤的一个月里，动一下就疼的那种滋味。

“呐，做了坏事才被教训，你现在都改过自新好多年了，还怕什么啊，莫不是你撒谎了，还在做恃强凌弱的坏事。”青漪语气一沉，奶声奶气的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