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100)

他回头看他,云错又把他扳过来,微微俯身,与他额头抵额头,微微喘着气。

周围有人看着。雪怀的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烧起来,轻轻推了推他:“你gān嘛?”

“我好高兴。”云错凝视着他的眼睛,“雪怀,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

雪怀于是也瞪回去,看着他的眼眸,低声笑:“现在才想过来高兴,你是不是太笨了?”

云错的眼睛微微一眯。紧跟着,雪怀就感到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一阵悬空和眩晕感袭来——

云错把他抱了起来,像孩子拿到了最心爱的玩具,把他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儿。雪怀被他晃得头晕目眩,又开始骂他:“姓云的,快把我放下来!”

他想拿拳头去锤他,又觉得这样好像过于小儿女情态,于是就放任他去,只是微微低头看他。

他说:“不放。”

周围的人和景都隐去了,这个半魔的青年人眼里仿佛坠落了星光,那星光何其温柔,都是雪怀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云三岁:我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媳妇妇一万次!

第39章

雪怀也是这回和云错去慕容山庄外的街市时才想起来, 云错的生日已经过了。

他只比他小两个月,正好卡在他离开深花台,独自一人来到慕容山门修行的时间里。那时云错还没找过来。

这也是雪怀认识云错以来,头一回忘掉他的生日——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的头一回。

云错自己没提, 雪怀却总是想着这件事。

他们下山来,先是看见有一处仙家贺寿——仙界人人寿命长, 百岁起贺, 习俗与凡间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凡人拜麻姑、请麻姑像,因这位神仙曾见过三次东海变为桑田,能指米为珠, 是仙界寿命最长的一位神仙。仙家人则会直接去麻姑的园林中摘一片叶子, 焚尽后兑着九色鹿的奶水喝掉。

雪怀今年十七, 还不到百岁整,仍然是年轻得如同一根嫩草的年龄, 但他们家宠他, 爱重他, 更要为他打响少主名号,故而一年年地过来, 总是一次都不落地举办隆重的生日宴给他。

今年, 他自己要求诸事从简,礼物就没收了。雪宗给他拍下一柄长笛,至于柳氏和雪何,他们给他准备的什么礼物他已经忘了,总之都是立刻喂了饕餮的东西。

只有云错, 先送他一屉小笼包,又送他一个香囊。

雪怀明知故问:“你的生日,是不是已经过了?”

云错一怔:“是。”

是他重生后的第一个生日。雪怀不在他身边。

但他没什么雪怀不在他身边的意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生辰,总觉得这些东西是虚浮且无意义的。前生,生辰对他而言是个外jiāo手段,雪怀总是在他耳边叽里呱啦地劝,让他办生辰宴会,受四方来贺,与所有人打好关系。

他对这个日子毫无期待,因为雪怀总是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坐下来跟他说一句生辰好。他也送他东西,但他平日里也时常替他添置物件,故而也算不上特别。雪怀对每个人都这样,周到细致,八面玲珑,但是没有谁是特别的。

而在他认识雪怀之前,更小的时候,每当他生日时,他的魔族母亲会给他煮两三个比翼鸟的蛋,剥了壳给他吃。

他看着雪怀牵着自己袖子的手,咽了咽唾沫,轻声问道:“你要给我过生日吗?”

雪怀有点不自然:“就,随便给你买点什么,就当迟来的礼物了,行不行?”

云错笑了,“嗯”了一声,别开视线。

两个人都别别扭扭的,明明放在前世也该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但这一刹那反而都好似当真回到了十五六岁时,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莽撞。

云错视线一直放在雪怀的那只手上。勾着他的袖子,走得比他前一点。从他这里能瞥见雪怀乌黑的头发之下白皙的脖子,那手也是白的——雪怀今日偏巧穿了一件深墨绿色,近于黑的衣裳,便显得肤色白生生的。

仙家人美貌者众,云错前生还见过一个九尾狐族的白狐少年,唇红齿白,冰雕玉琢似的一个人,可他就是觉得只有雪怀好看。别人的手也白生生的好看,他觉得矫揉造作或是太过yīn柔,不像男子,可是偏巧……只有雪怀身上这一点白,能掐着他的心尖儿,掐得死死的,满眼都是那一点柔嫩的肌肤。

若是吻一吻,舌尖能尝到,想必是温软甜美的,他是尝过的,宛如刀锋舔蜜。若能轻轻咬一口……

云错没敢往下想。

他喜欢的人勾着他的袍子。

他们没认认真真地牵过手,前世最亲昵的时候,能睡同一张chuáng,穿彼此的衣裳,但最近也是勾肩搭背,始终保持着伙伴与君臣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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