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11)

曾有人形象地说过雪家老爷与少主:老子像个放债的,儿子像个讨债的,天衣无缝。放债的和讨债的,大家总归还是更愿意和前者打jiāo道,后者躲都来不及。

雪怀坐下来后跟人说了没几句,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如他所料,那件法器的确是被截胡了,劫走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去他们家赴宴的其中一个少年,诸星。

诸家不如雪家势力庞大,但雪怀清楚地明白他背后的仰仗——云错。

前脚刚从他家门迈出来,后脚擦gān净嘴巴就来抢他们的东西,除了找茬两个字,雪怀想不到别的了。

看雪何和柳氏的模样,这些人针对的应当不是他们,也不是如今在外的雪宗,反倒可能是没有出席的自己。

雪怀回到深花台后,叫来老翁问道:“昨日家宴我不在场,雪何和柳姨对他们说了我的什么事没有?”

老翁摇摇头,告诉他:“因为是贵客,菜肴提前上好了用法术温着,二夫人没上座,席间斟酒等事都没让我们来做,所以他们在席间说了什么,我们这些人一概不知。”

雪怀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九成九,他差点笑出来:“我真是小瞧了我这位柳姨和小弟,背后说人坏话,若是真的倒没什么,若是假的,一戳就破,这个道理不懂吗?”

难怪昨日云错还专跑过来,让他记住他的名字。

老翁也笑着叹了一口气。

他是从雪怀出生就跟在雪家的老仆人了,从雪怀母亲还在世时便侍奉到今天,家中有些人和事,连雪宗都未必看得清楚的,这位老人却看得异常明白。

甚至连雪怀让他替换雪宗的饮食,处处提防着继母继弟时,老翁也只是稍有犹疑,便按他的话去做了。他看出这位少主最近有所转变,突然就变得比以前更加沉稳,有耐性,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跟着雪怀说的话做事,总不会错。

雪怀道:“劳烦您多注意一下家中,这几天老爷不在,我在深花台做事,其余的事情还要多拜托您。”

老翁连声说受不起。

这边安置妥当了,雪怀直接去了诸家。

他没有直接去找诸星,而是先去找了诸星的父亲,诸家家主诸擎苍。

他过去打了个招呼:“诸伯父,我过来跟您说一声,有个法器我和令郎同时看中了,这东西挺重要,我们家也已经早一步拍下,只是现在出了一点突发情况,被令郎拿走了。我们有我们的协商方法,怕到时候惊动您,特来告您一声,不必担忧,您年纪大了,我们这些小辈的小打小闹,您明日过后再插手吧。”

诸擎苍脸都要绿了——他儿子为了挑衅雪怀gān出的事根本没跟他打招呼,雪怀这时候过来,意思其实只有一个:

东西我要定了,你儿子最后会怎样,我不能保证。

撇清了,这是私仇,不是公怨,与雪诸两家的利益联系无关。

“造孽啊!”诸擎苍心急如焚,又不敢违背雪怀说的——明日过后再去看。他派了人去寻仙阁楼下守着,只期望这帮混小子不要闹得太过分,到时候收不了场。

说白了,诸家是gān文玩法器收藏的,是文人,雪家是gān仙界军火的,是流氓。即便他们背后有云家撑腰,云家也犯不着为了他们跟雪家过不去。这帮小子无法无天,以为仰仗云错便什么事情都能做,根本没有权衡过这样做的下场。

*

“诸星在寻仙阁,是么?”

雪怀立在自家的兵器室中,一件一件地挑过去。

青鸟立在窗棂边,被满堂肃杀的兵刃气息bī得不敢踏入,只能战战兢兢地千里传音,连通寻仙阁中的另一只青鸟,告诉他:“是的。”

雪怀问道:“云错云公子也在那儿么?”

青鸟刚要开口,突然卡壳了一下,唧唧啾啾地叫了一下,告诉雪怀:“雪公子不好意思,刚刚传音的法术断线了,要重连一下。请稍等片刻。”

雪怀不做声。

他在兵器室中绕了几圈,目光落在一枚薄而锐利的蝴蝶刀上面。

他上辈子跟着云错打江山,什么样的兵器都会一点,长剑短匕无一不jīng,暗器淬毒也信手拈来,但最惯用的还是刀。近战用短刀和蝴蝶刀,战场上用长刀。

他上辈子开劫开得早,身手早在十七岁那年便出类拔萃。今日显然免不了要打架,他要给自己选个趁手的兵器。

不过现在还只是个不曾开劫的小仙郎而已。太过招摇反而不好,尤其不能让云错看见他会用刀。

或者应该说……要是云错在那里的话,他gān脆改天去。

他上一回见到云错已经是好几天前了。云错递给他一盒点心和一张带着晚安的纸条,那样子很明显是生了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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