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170)

现在一想那时候真是拧巴,可雪怀就真的认真起来,爬起来低头看躺在一边的云错,“那你带我吗?我跟你一起,我可以当你的左护法,送你登上王座。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

当时云琰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连发几百道青鸟诏令让云错回去继位,但云错始终没理,云琰不得已改立自己的弟弟云璋为储君,最后这两个人都死在云错剑下。

仙洲王兵、天宫天兵一批一批地赶来赴死,无一不在云错手里烟消云散。他的力量几乎是野蛮、bào烈的代名词,麾下兵士冲破防线如同用手指弹破一片砂纸。

除此之外,他还顺便解决了另外几个对仙主之位虎视眈眈的势力,战火连天中,他刚坐稳王座,又开始了毫无止境的扩张和侵略。

他亲自带雪怀坐上了左护法的位置上,向万民宣称:“孤之左右手,当为雪怀。”

但雪怀还记得,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放低声音,用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以后都不会有人欺负你了,雪怀。”

声音沉沉,却一晃还是当年那个幼稚的、拧巴的影子,为他赌上这一把气。

回忆的cháo水袭来,雪怀觉得云错眼下这句“我要回到九洲仙主的位置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究竟哪里不对,他一时又没反应过来。

*

云错带着他,先去了深花台。

雪宗走之前放出了雪家鸟shòu园中养的所有镇shòu,将深花台死死地守着。除了四方麒麟外,为首的是一只殷红的朱雀,浑身如同烈焰一般,垂眼审视着每一个妄图将视线投进来的人。

雪怀以前只听说过自己家有这些东西,却没真正见过。这种镇宅shòu一般只听令于主人一个人的命令,他现在能不能进去还是个未知数。

他抬首望向那朱雀,轻声说:“你好,我的名字叫雪怀,我是……”

他还没说完,朱雀已经将巨大的鸟首埋了下来,向他致意道:“恭迎二位家主归来!”

雪怀和云错同时愣住了。

雪怀说:“我……?”

朱雀注视着他:“雪宗老爷已经将雪家所有的东西归置好,留在深花台中,等待您和您的道侣去开启。如今您是雪家的大家长了,不再是少主,请原谅我们身为镇shòu,无法在您二位刚来的时候提前恭迎。”

雪怀愣在了那里,久久没有话说,可是还是不死心,又问了朱雀一遍:“那我爹呢?他去哪里了?”

朱雀面上毫无波动地说:“雪宗老爷将家印留给您、立下遗嘱的那一刻,我们镇shòu便只能认您一个。故而,原来的主人去向哪里,我们也并不知道答案。”

雪怀喃喃道:“他连遗嘱都立了。”

他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睛,低声对云错说:“走吧。”

*

深花台为他们敞开。除了雪怀,还包括云错。

雪怀与雪宗决裂当天,是云错过来接走的他。正常父母都无法原谅的这种行为,云错甚至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雪家承认了。

但现在朱雀也称他家主。

莲池边的小隔间一如往昔,gāngān净净。因为有守护者的存在,连灰尘都落不进来,空气停止流通,直到他们踏入,这整个深花台才再度为他们活起来。

仿佛是知道这一天来临似的,雪怀常用来画图谱的那个小木桌上压着一个沉甸甸的木汉,木函边堆积着浩如烟海的卷宗。

雪怀给云错找来一个软垫,两人并肩坐下。

上次他们一起待在这里的时候,还是雪怀努力跟他保持距离的时候。他在内,云错在外,对着满院风荷撒治愈术,这边补一点,那边修一下,周围安静得能听见荷花jīng叶生长的声音。

卷宗被整整齐齐地分为两个部分,字迹从旧到新,扉页写着:仙洲历冬十九年。

是雪怀十四岁生辰那年,柳氏嫁入雪家两年后。

也是雪宗动手开棺寻觅慕容宓的死因的那一年。

云错早已在坦白时将开棺这件事告诉了雪怀,如今一页一页地将卷宗翻过去,雪怀就越发清晰地感受到当初雪宗对他的愤怒为何。

说他冒进、极端,说他不顾大局,不提前通知他,说他但凡花心力往深里查一点,事情都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卷宗中贴着雪宗的详细笔记,抽丝剥茧地分析了出来:

柳氏,明面上的本籍在录:媚术己氏,妲己后人。

经查证,实为魔族与涂山氏生下的后代,半魔狐族,自小生长在魔界,善用毒、媚术、魔蝙蝠,此前经历,均为伪造。

雪怀轻声道:“柳氏背后有人,是魔界派来的。”

云错“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搂着他的腰,憋了很久之后,才低声说:“可是雪伯父对你也太严格了对不对?杀母之仇,让你隐忍、筹谋,你才十七岁,不必因此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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