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190)

“不能吧,因为你是个废物啊。”

他叫他名字时透着一种诡异的亲昵,仿佛和他很亲近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雪怀却仿佛没听见他的羞rǔ一样,只是盯着他,轻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歪歪头,瞬间变换成沙华的模样:“小怀,我是你师兄啊。”

紧跟着,又变成花青的模样,惊恐中莹莹带泪:“大人,我是您的士兵。”

最后变成右护法的样子,沉稳淡漠:“我也是你的同僚。”

他仿佛十分沉醉这种小玩笑,表演得非常起劲,当中透露着歇斯底里的疯癫,疯狂的入戏却能在之后的瞬间戛然而止。

最后才变出一张雪怀从未见过的脸。出乎意料的,这是一张书生的脸,充满了书卷气,清秀俊俏。

雪怀问道:“这是你?”

“是,本来的我。不比你难看吧,雪少主?”那人微微一笑,“还想不想知道我当过什么人?”

“我不想听。”雪怀亮出手里的灵火铳,“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那人仿佛觉得他的话很有趣似的,歪头道:“哦,是吗?雪少主,不知者为不知,何必装模作样——”

那个疑问的尾音还没过去,雪怀手中细碎的星芒已经往他的方向贯穿而过。不再是治愈术,而是汇聚了攻击力的一击,只是打偏了。

那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紧跟着又笑了起来:“你这个性子啊,误了多少事?真的要改一改了,小怀。现在我来告诉你——”

又是一下,他轻巧地避过了,而后反手一记符文弹出,雪怀情急之下横过灵火铳挡下了,只是落地后退了三五尺,闷声咳出了半口血。

那人温柔一笑:“还记得你们第一次吵架吗?你临时出去谈事,不能陪他一起吃饭了。你找了一个下人转告他了,可他第二天还是对你发了脾气,你说,那个下人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呢?”

又是一记符文,这次他打偏了,雪怀扭头躲过,头发被削碎半截,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那个凤凰族太子,也是我。你只知道我想挖你过去,却不知道我还伪造了我们两个情意绵绵的通信记录,给云错看了吧?”

雪怀微微一怔。这一刹那,又是一记qiáng力的咒术,直接把他掀翻在地,狠狠地砸进了雪地里。

那人觉得很有趣似的,喋喋不休:“这件事情很有意思,当你们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离间你们的时候……所谓二人齐心,无往不利,不还是个笑话吗?你和他,根本不合适,你认为他固执偏激,他认为你冷情淡漠。这就是你们的弱点。你们两个是魔界最大的隐忧,可是靠我一个人就把你们分开了,死的死,疯的疯,啧,真是可怜。”

雪怀迟迟无法从雪地里爬出来,他居高临下地走过来,一脚狠踏在雪怀柔软的腰腹上,雪怀疼得整个人都痉挛了一下,却咬牙冷笑道:“那你怎么还是死了?你既然是上辈子跟过来的,怎么又死了呢?”

他这句话出口后,却像是触犯了某种逆鳞一样,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戾色,踩得更重了,咬牙切齿地恨道:“都是姓云的那个疯子,生杀了那一役中所有的人,包括我,上万人啊,一个都没逃出来,他是疯子!他这个bào君,迟早要遭报应的!”

“不如就让他的报应从你开始吧,小怀。”那人俯身下来,捏住雪怀的下颌,顺带着扼住他的咽喉,“把你每个躯gān都砍下来,在你漂亮的脸上划几刀,装在盒子里送给他,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雪怀每动一分,他就压制得越紧。

刀尖越来越近,雪怀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但是眼中居然浮现出了一点笑意。

这点笑意让对面的人心中敲响了警钟:“你说什么?”

他松开手。

雪怀猛地咳嗽了几声,咳出了一些血沫子。

他只是安静地凝望着他,眼里看不见仇恨和愤怒,模样与他刚刚的样子大相庭径——反而透着一种怜悯。

“我说,我知道你是谁,没有骗你。”

因为疼痛的原因,雪怀一字一句地往外吐字,但声音仍然清亮gān净。

“第一,你比任何人都要好认。过度的伪装反而能bào露你的本性。你从不使用真实身份,而是用各种各样的虚假身份混入山庄里,所以首先,你原本应该是山庄里的人,这样做是为了怕被故人发现。”

雪怀说,“而这个故人,就是我姥爷,对不对?”

他没等回答,继续说了下去。“第二,这么多身份,幻术师,预言师,驯shòu师……这些东西你无一不jīng,而且装得很像。你是个天灵根。”

眼前人猛地一怔。

雪怀停下来吸了几口气,而后才缓慢地说:“我知道姥爷以前有个天灵根的学生,是他最后的关门弟子,但因为心性刻薄被逐出师门,看来就是你了——虽然我依然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非但不检视自己,反而盯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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