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见他神色如常，没有想象中的郁闷和难过顿时放心了不少，“没事。”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一声叫的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他又补了一句，“很好，看的很认真。”

书都还没翻开的江时暮：“……”

早读快要下课的时候，教室前门被敲了两下。

本就不爱学习也不爱看书的同学们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顾砚。”

“这次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时暮也将注意力转向了门口，在看见对方那张过于张扬的面容后顿时回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顾家唯一的继承人以及他的同桌，而且……

他俩还见过一面，就是在他打赵子豪的那天。当时只听赵子豪喊他的名字，江时暮并没有在意，原来他就是顾砚。

老唐二话没说就让他进来了。

顾砚连书包都没背，手上拿着瓶水，径直的走到江时暮的面前。

江时暮又听见了如同低音炮的嗓音，“麻烦，借过一下。”

顾砚的声音很平淡，随意的语气像是在对待相识已久的人，又像是对待陌生人。

江时暮怀疑他没认出自己。

“顾、砚。”

江时暮故意将两个字分开念，延长了语调，声音轻柔就像在和熟悉的朋友闹着玩。

“嗯？”顾砚头也不抬，只给了一个语气回应。

“你不记得我了？”江时暮见他那副样子，觉得对方肯定不记得他了。

“记得。”

江时暮：？？？

这么冷淡？

虽然那天顾砚的语气也并没有多热情，但这种‘世界与我无关’的性子，怎么看也不像会热于出面帮助被殴打的同学。

所以，他那天为什么帮助赵子豪？

江时暮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放弃了。他虽然是个好奇的性子，但很多事情上也都是三分钟热度，冷却之后就挑不起任何兴趣。

当然，他对待人也是如此，尤其是恋人。

江时暮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兜兜转转到了最后仍是只身一人。到现在，他连一时的喜欢也不根本提不起来兴趣。

这边江时暮兴趣缺缺，已经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书上，而他的同桌顾砚翻开书后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等了半天没等到江时暮的后半句话，忍不住问了句。

“怎么？”

江时暮一头雾水，“什么怎么？”

顾砚：“……”

顾砚冷着脸，道：“没什么。”

“哦。”

然后，江时暮就继续看书，没有在多给他一个眼神。

顾砚：“……”

中午放学后，江时暮和小四眼去了食堂，同行的还有小四眼的同桌郭靖和以及江时暮的同桌顾砚。

小四眼是担心江时暮在他人面前故作坚强，转身就一个人默默难过去了，说什么也要拽着江时暮一起，而江时暮懒得出校门，所以最后将用餐地点定在了食堂。

顾砚和小四眼是邻居，两人从初中就认识，关系还不错，这是郭靖的阐述。他还表示，如果小四眼的废话能再少一些，估计能和顾砚的关系更近一步，怎么也得从邻居上升成挚友。

但显然，让话痨闭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荔枝肉好吃，嘉丞你一会试一试。”

然后，不等江时暮回应，小四眼又道：“虫草汤也好喝，排骨汤也不错。你喝过食堂的牛肉汤吗？其实食堂还有佛跳墙。”

江时暮：“……”

郭靖同情的看了一眼江时暮，小四眼在场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说话，他一个人就可以帮其他人把话都说齐了。

几人去排队打菜，江时暮对吃的不挑剔，随便选了个没什么人的窗口，点了份牛肉粉。

他穿过几个长长的队伍，找了个没有人坐的位置，打算替几人占个位，哪知刚走到桌前，就被人抢先占了。

占位置的是赵子豪。

他挑衅的看了眼江时暮，带着几个朋友将留个位置都占满了。

这种抢位置的做法太过幼稚，江时暮是懒得和他争，他转身想选别的位置，却被赵子豪给伸出的腿给拦住了去路。

赵子豪的本意是想绊倒江时暮。

而江时暮却似没看见一般，狠狠地踩了一脚。

“操！”

“顾嘉丞，你他妈故意的？”

江时暮无辜的看着他，“脚不是应该放在桌子下面吗？你伸出来占了走道，我也没注意。”

“你。”赵子豪看了他一眼，虽然他打不过江时暮，但今天他们有六个人在，江时暮还能一挑六？

再说，这里是学校，江时暮肯定也不敢动手。

这么一想，赵子豪便放心了。再次看向江时暮时，目光带着挑衅，语气也带着深深的恶意，“也是，眼睛不看路，注意力都在别人的钱包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