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们来。”竹苓也怕宁樱脏了手。
两个小黄门马上就在指定的花盆里把茉莉种子种好了,又浇上水放在阴凉的地方,叮嘱说暂时不能见光。
“辛苦你们了。”宁樱让红桑给赏钱。
小黄门领了,道谢一声离开。
“以前奴婢们去买兰花他们可没那么殷勤,要了几个品种他们都有些不耐烦呢。”红桑告诉宁樱,“可见人多势利,尤其是在这宫里,主子你也该看清楚了,可不能满足当个婕妤。”
确实人往高处走,如果她尚在前世,也会给自己谋个好前程,找个好相公,但书里的一切都是注定了的,宁樱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学刘贵人去路上偶遇皇上?”
红桑觉得不可行,毕竟刘贵人都被赶出宫了:“主子可以送酒啊,这黄柑酒不是很好喝吗?”
宁樱斜睨她一眼:“行,你去送,要是皇上喝了不舒服,你就拿命去赔吧。”
红桑脸色一白,嘟囔道:“可主子不就是酿给皇上喝得吗?”
“是我思虑不周,”宁樱回想起美酒的滋味,“还是自个儿喝吧,不醉就行了。”
红桑怀疑主子是骗她的,心里根本还是想送给皇上,只是没有勇气吧,主子一贯如此。
正说着,月桂得了话飞快的跑来:“主子,太后娘娘召见。”
终于等来了!
红桑急忙给宁樱打扮:“肯定是要主子弹琴,奴婢刚才就在想呢,太后分明很喜欢听主子弹琴,怎么就没有动静了,这不就来了?主子得好好表现下,往后又能去太后跟前。”
宁樱将她戴上的一支赤金荷花簪子取下:“是去弹琴又不是去做别的,戴这么多作甚?”她可不想打扮给秦玄穆看。
“万一……”
“皇上哪里有这么多时间去永安宫,走吧。”
到得永安宫,太后投来的目光极为亲切,宁樱感觉到了,她跪下行礼。
姜嬷嬷上前扶起来:“太后可惦念你了,就是怕你的手没好,不舍得让你弹琴。”
其实年前就痊愈了,但她不想表现,宁樱低声道:“劳太后娘娘关心,嫔妾的手已经无碍。”
“那就好了,”太后笑道,“宫里的琴师我这阵子也召来听过,但没有人能胜得过你,我要是年轻几岁,定要向你请教一番。”
“太后娘娘谬赞,可折煞嫔妾了。”
这姑娘很谦虚,明明有那么好的本事却愿意藏着,太后道:“你弹一曲《阳春三月》吧。”
正适合这样好的春天。
宁樱应是,在琴桌前坐下。
刚刚要弹,却听太后问:“玄儿送给你的‘九霄’弹得可惯?”
她一僵,因从来没弹过,是以这瞬间竟不知说什么。
太后看出来了:“还没弹过呢?为何?”
不等宁樱回答,姜嬷嬷笑着道:“娘娘,这还用问吗,宁婕妤定是舍不得弹。”
痴情的傻孩子啊,太后明白了,由不得哈哈大笑:“良琴也得觅知音,你可不能束之高阁。”
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可偏偏她不能解释,妃嫔还能嫌弃皇上赏得东西吗?宁樱暗地叹一声,手指落下,弹起了《阳春三月》。
温暖春光在眼前展现,和风荡漾,万物复苏。
太后闭起眼睛欣赏。
不知不觉,曲子已终,她意犹未尽。
“弹得真好,”太后赞叹一声,“可惜宫里最好的琴就是‘九霄’了,不然我也得送你一把。”
若是太后送了,她倒是愿意弹,因她前世宫里也有个太后,嚣张跋扈,仗着儿子是皇上胡作非为,父亲身为太傅也时常为此头疼。两相比较,这里的太后好多了,不干政,也没有什么架子。
外面一个宫女此时来禀告,琥珀听明白了,与姜嬷嬷低声说了一句。
姜嬷嬷笑道:“太后娘娘,皇上调廖大人入京了。”
“是吗?”太后满脸欢喜,“好好好。”
听到这个姓氏便知发生了什么,宁樱嘴唇抿了抿,告辞道:“……嫔妾不打搅了。”太后一定有事要吩咐。
她很识趣,太后点点头,让宫女送之离开。
谁料行到殿门口就遇到了秦玄穆。
廖大人是太后的表妹夫,他是来告诉太后此事的。
他停下来。
“嫔妾见过皇上。”宁樱行礼。
动作很是端庄,看起来规规矩矩的,但秦玄穆脑海里却回想起那晚她依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许多天过去了,赏了她紫貂皮也没见有什么反应,如果说别的妃嫔动作太多,她是什么动作都没有。秦玄穆问:“你刚才又给太后弹琴?”在殿门口他听到了最后一段,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是。”
“弹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