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祭无忘告乃翁(484)

唐恒侧身让开,满脸不服气。

谭盛礼没有和他多说,唤他回屋,拿起木棍就揍了过去,唐恒痛得在地上打滚,刚开始还忍着不求饶,最后疼怕了,痛哭流涕的发誓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出去和人家赔罪。”

唐恒还在地上躺着,明明谭振兴说谭盛礼揍人极有章法,先揍后背,然后揍屁股,这次不同,谭盛礼的棍子从四面八方挥来,连他小腿都不放过,他躺着不想动,但见谭盛礼严肃道,“谭家家产岂能落到你这种人手里,以后做事先想想,不挨棍子是最基本的。”

唐恒:“……”

朱政和袁安愿意帮忙赶车为他们提供了很多方便,照谭盛礼的意思是要给钱的,两人不要,让他讲书就行,诚心求学的人,落到唐恒嘴里竟成了好吃懒做的无耻之徒,谭盛礼补充道,“还有你朱伯,好好赔罪,他不原谅你我还打你。”

唐恒:“……”

被打得不轻,唐恒好几天都没恢复过来,怀恨在心的他恨不得趁谭盛礼睡着后将其杀了了事,但他舍不得,谭家刚显贵,家产能有多少啊,怎么也要等到谭振兴做大官,谭振学做帝师再动手,罢了罢了,做媳妇的也要多年才能熬成婆,比起她们,他算不错的了。

经过这件事,唐恒是真的不敢再惹谭盛礼了。

在朱政袁安面前他也赔着小心,很是毕恭毕敬。

朱政和袁安忍俊不禁,与谭盛礼说,“唐公子还是受教的。”

第183章

受不受教不好说,能屈能伸无人比得过就是了。

趁热打铁,等唐恒砍柴回来,谭盛礼给他布置功课,像乞儿那样天天都得做,做不完不准睡觉,唐恒心里存怨又迫于谭盛礼淫威不敢发作,字迹潦草连他自己都不认不出来。

检查功课时,唐恒俯首帖耳地站在桌边,为自己辩解,“我就说我字写得丑,临摹还行,写功课是不行的。”

他就不信谭盛礼认识!

谭盛礼拿着功课,看得很认真,就在唐恒怀疑他是否生了一双火眼金睛连鬼画符的字都能看得懂时,谭盛礼把功课交还给他,语气温温和和的,“不碍事,重新写便是了。”

唐恒:“……”歹毒莫过于读书人啊。

他怕自己听岔了,细声询问,“全部?”

“嗯。”

唐恒郁闷了。

研墨时手下使劲用力以发泄心头委屈,谭盛礼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不想写?”

唐恒撇嘴,口不对心道,“不是。”

“笔墨纸砚都得花钱,若是各门功课都重写,算下来……”

唐恒心口跳了跳,不敢细算这笔帐,外出开销都是谭盛礼给的,他记恨朱政他们铺张浪费消耗谭盛礼钱财,如果他也不知节俭,此次回黔州后谭盛礼恐怕就没多少银钱了,他不敢再敷衍了事,再提笔时,真心问谭盛礼,“我的字是不是大了点?”

他看过谭振兴他们以前的功课,字又小又密,估计是想节省纸张吧。

这点谭盛礼对他要求不多,“能认就行。”

那就是大了,唐恒端直脊背,照着纸张还能认出的字重新写,边写边与谭盛礼聊天,“表舅,写功课多费纸啊,要不以后你布置功课我口头作答怎么样?”既节省笔墨纸砚又省了时间。

谭盛礼看了眼黑漆漆的天色,没有拒绝,“过段时间再说吧。”

唐恒欣然应下,歪头看他重新展开纸张写文章,谭盛礼似乎没有休息过,每到新的地方就去上街查看情况,回客栈后就看书写文章,到现在都没写完,他很想偷看几眼拿出去卖钱,以谭盛礼国子监祭酒的身份,他的文章千金难求,更别说亲笔写的了。

这么想着,他眼珠咕噜咕噜转了转,“表舅啊……”

谭盛礼没动,面无表情催促,“天色已晚,再不抓紧时间就别想睡觉了。”

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唐恒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收起心思,规规矩矩地写功课去了。

越往南边走,地形越陡峭,气候也越暖和,到平州地界时,朱政问谭盛礼要不要从绵州入黔州,他知道谭家大姑娘在绵州,父女能聚聚,唐恒极力支持,“去绵州吧。”

他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瞧瞧,他是谭家正儿八经的亲戚,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想当年他追着谭盛礼他们到绵州,想着等他们中举后就认亲,哪晓得谭家人在绵州名声响亮很受读书人敬重,他怕自己上门打秋风遭人唾弃,毕竟谭家家境普通,表哥他们天天挑水挣钱,他贸贸然进门不是多个做苦力的吗,于是他忍了又忍,以为忍到谭家人去了京城就能将谭佩玉握在手里。

毕竟谭佩玉是出了名的软弱,被夫家休弃都不敢吱声的人哪儿有胆子得罪他。

上一篇:云上青梅 下一篇:反派混进神殿之后

芒鞋女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