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女装大佬的垂爱(快穿)(55)
时光荏苒,春试转瞬即到。孟晚白日缠裴钰,夜里就在客栈头悬梁,锥刺股。
人本性慕强,变得更优秀,多一份资本叫任务目标对她死心塌地总没错。
下榜那日,敲锣打鼓的队伍来到客栈。
孟晚不但是秀才,居然还是案首。
她去找裴钰报喜,裴钰恭喜她,下一句便伸手道:“既然你已中了秀才,百金拿来。”
孟晚看人总是带着笑,说话也温柔。好像两人讨论的并非债务,而是情意:“字据呢?”
裴钰从柜台最底下,掏出个红木匣,里头赫然是去年孟晚手写的那张黄纸。
孟晚咳了咳:“仔细看看。”
裴钰低头,学如逆海行舟,生意做大,不能退步,便只能进步,裴钰这回能将顶上的字认全了。
“……待到高中秀才,再还百金,迎娶佳人。”
裴钰气得手抖,孟晚双手奉上百金:“钱和人都给你备着呢。”
好啊,从来就不是个老实东西。打从那时候就想着骗人呢。裴钰一把撕掉字据,叫伙计们关门送客。
孟晚被请出去,凭空消失。
她来,他烦躁。可她真消失了,他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寂寞。
看,就说长久不了,裴钰心里想着。没有孟晚缠着,裴钰也不必去饭局躲人,更多时候用来宅在院子里看书熬茶。时间一久,就熬出一身茶的清苦香,混合了草药味,闻起来令人说不出的舒服。
对于孟晚不辞而别这事,外界褒贬不一。在孟小莲看,就是裴钰不知珍惜,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马后炮戳人伤口,时间一久,又可怜裴钰形影相吊,便生出要给裴钰说亲的心思。
裴钰一口回绝,奈不住孟小莲热情高涨。
将最后一面,孟晚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撇出脑海,裴钰在孟小莲第三十次提这事时,松口答应。
相亲局设在鹤春楼,对面坐的居然是嬉皮笑脸的梁羽生。
裴钰头疼,看向孟小莲:“这就是那个老实巴交的小老板?”
孟小莲看得出梁羽生对裴钰的真心,拍拍他肩膀:“你们先聊着,哥出去转转。”
梁羽生很会暖场,裴钰一言不发。
直到梁羽生说:“孟晚走了就是走了,人家走仕途的,前途大好,你就不要再念着她。也多看看其他人。”
裴钰才抬头:“比如你?”
他擅于掩饰情绪,梁羽生这个人精,居然都没从这一眼,这句话里窥探到他真实想法。
梁羽生耸肩:“你要愿意最好。”
裴钰又沉默下去,梁羽生还要说什么,包间门忽然打开,一抹白影冲进来。
锦衣华服,云鬓朱钗,少女委屈极了,对上裴钰平静无波的目光,又有些心虚,小心翼翼解释道:“我被家人抓回去的。”
裴钰干巴巴哦一声。
孟晚说:“好容易才逃出来,就听说你在相亲。”
“听谁说的?”
“铺里伙计。”
两个月不见,裴钰终于允许自己多搭理孟晚一下。
孟晚顺杆子爬,落座,冲梁羽生一挑眉:“原来就是和梁姐相亲?”言罢,拿裴钰面前的杯喝口酒,抚胸。
是这就放心了的意思。
梁羽生眼波流转,冲孟晚俏生生一笑:“是,将裴钰郎君交给我,妹妹你就放心罢。”
裴钰没有配合梁羽生的玩笑,梁羽生尴尬退场。
离开前与裴钰说悄悄话,意有所指道:“有花堪折直须折。”
裴钰杯里的酒颤了颤。
实际上,孟晚将裴钰的态度看在眼里,心中早有猜测,看席上一坛刚开封的花雕酒,有了主意。
情绪大起大落,便不容易敏锐。到微醺,地上横七竖八,倒十多坛子酒,裴钰才发觉,孟晚是有意灌他。
——这些酒大部分都进了自己的肚子,孟晚只喝过几杯。裴钰摇摇头,自嘲一笑:“你还回来做什么?”
酒壮怂胆,酒直弯肠。裴钰拿着酒杯,眼色朦胧,道:“如今两不相欠的时候,你走得干净不是更好。何必又回来祸害我?”
孟晚给他添上:“能走,我又如何不会走。”
裴钰吃吃一笑,不再说话。孟晚缓缓道:“这次回去,家里要给我说亲。”
“哦,那很好。”
孟晚看着他脸色:“可我并不喜欢他,他也心有所属,并且还怀胎三月。”
裴钰猛地清醒,提高了声音:“你的?”
孟晚连忙摆手:“三个月前我正和谁在一起你不知道?整副心思都挂在你身上,哪有余力去叫别人怀胎。”
这一番话,听得裴钰五味杂陈。他咂摸道:“家里逼你的?那是谁家的公子?”
“京兆尹家的。”
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忍不了做绿王八。自己不敢求的人,就这样被糟蹋。裴钰又急又怒,想要替孟晚骂两句,却没有身份,只能动了动喉咙,将那阵苦涩压下去:“那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