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今天会到东海，还特地调整了生物钟, 但现在只看见空荡荡的海面。

“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就会出现了吧？”文仙夫人回答道。

她高高的举起茶壶, 将红茶注入装有灵乳的白瓷杯中，茶香味混合着奶香味立刻飘散出来, 还混杂着香甜的蜜糖味道，在空气还很冰冷的凌晨, 光是味道就让人觉得温暖。

文仙夫人按照礼仪，将茶水先端给了这里地位最高的南宫沁面前。

不过她很明白，南宫仙人并不会喝。

事实上, 南宫沁接过茶杯就顺手递到了臻言的嘴边。

臻言正眯着眼睛发呆，冷不丁有杯热茶送过来，他就顺口抿了一口。

真是没眼看！

文仙夫人垂下了视线。

她记得明明从白鹿山出来的时候，这两位相处还是很正常的！大约是建木以后……嗯，应该是建木以后吧，南宫仙人亲昵的动作突然多了起来，一开始言公子似乎有些茫然无措，但最近似乎习惯了。

就是旁观的人觉得很辛苦。

文仙夫人虽然并不想要揣度南宫仙人在想什么，但每天看着都觉得眼睛好痛！

偏偏言公子还没有觉察。

臻言乖乖的让南宫沁喂完奶茶，才奇怪的问道：“出现？”

“？”

文仙夫人慢一拍才想起她之前跟臻言在说什么。

“啊，是了……东海仙市只有清晨和傍晚才会出现！”

文仙夫人道：“事实上，东海仙市实际位置位于东海尽头的某个秘境之中，就算是元婴期乘坐着上阶法宝，也要飞行三个月左右，还无法准确定位仙市所在秘境的具体位置；但这个秘境却会在清晨和傍晚的时候以海市蜃楼的方式投射在东海海岸，那时候我们可以直接通过海市蜃楼，进入到仙市所在的秘境之中。”

“意想不到的麻烦啊！”臻言说道。

“不，并不麻烦！相反的，它是最方便的地点。”

“只清晨和黄昏出现，还不麻烦？”臻言奇怪道。

“虽然它只在清晨和黄昏出现在东海海边，但其他时间点会出现东海其他地方啊！”文仙夫人详细的解释道：“东海是上次仙魔大战的主战场，因此产生了很多秘境和空间缝隙，现在已发现的大大小小的秘境就足有三千多，更别说没发现的秘境了！不少人在东海找到了法器灵材，自然需要就近交换，而这个海市蜃楼会在不同时间点出现在东海的各个方位，就成了最好的交易地点！”

“原来这东海仙市还是个移动市场啊！”臻言感叹道。

在这样的闲聊中，天空慢慢开始泛白。

其他赶集者也陆续到来了这里。

他们中间有乘坐豪华的三十六帐飞车的，也有靠双腿走到沙滩上的，有看起来光芒四射充满仙气的，也有草帽蓑衣貌似凡人的，不多时间，就占据了整个东海海岸。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臻言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今天赶集的人竟然那么多吗？”文仙夫人也很惊讶。

虽说定时出现的仙集入口是麻烦了点，但每天有两次机会，会等在海边的修士并不多，鲜少会有那么多修仙者聚集的情况。

文仙夫人觉得情况不对，就打发了几个部下去询问。

没一会儿，那些女修就回来了，带来的消息却不怎么好。

“这些天一直浓雾，东海仙市就一直没有出现，这些修士也是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浓雾？”臻言奇怪道，“有雾气不是更应该出现海市蜃楼吗？”

“东海仙市的出现和天气没关系，只和灵气足不足够有关。”南宫沁说道。

这个话题就有点深奥了。

连文仙夫人都不太清楚这种事。

只有一直坐在旁边充当背景的梓染一下子彻底惊醒了过来。

她瞪大眼睛偷看了南宫沁一眼。

梓染分明记得，东海仙市在南宫沁飞升以后就消失了，正道盟给出的理由是南宫沁踏碎虚空导致东海的秘境崩塌，灵气飘散，以至于仙市的海市蜃楼不再出现！

但她没想到，在那么早之前，东海仙市就有过推迟出现的迹象。

是纯粹的偶然吗？

还是上一世正道盟就在说谎？

梓染一时间有些混乱，她重生后发生了很多跟她记忆中完全不同的事，所以她对自己重生前的情报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臻言却有更好的办法：“灵气浓度啊……是不是让学生们收集记录一下东海的数据？”

“到东海还要做测量作业吗？！”

这次云镜也被吓醒了。

臻言最终还是没让孩子们去做测量作业。

倒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南宫沁不喜欢这边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