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57)

燕王笑道:“他说是你在马车里哭着喊他救救你,因为你哭得太凄惨,他才勉为其难,亲自追击绑匪。”

韩皎目光一凛,满脸杀气。

他奶奶个腿!

干里凉!

冷静,何必跟大boss这种死要面子的臭弟弟计较?

他韩皎秉性如何,旁人又不是不知道,面对皇帝震怒,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何论区区绑匪?

boss要逞威风,就让他逞好了,没人会信的。

燕王有理有据分析道:“照本王看,他人在马上,远距离追袭,哪能听到你在车里的哭声呢?”

韩皎深表赞同,不住点头,几乎要给燕王的逻辑鼓掌了!

然而燕王紧接着给出了推理结论:“肯定是我九弟先主动出手救人,追上后,才看见你哭得不成人样的。”

韩皎:“……”

哭你奶奶个腿!

干里凉!

燕王分析完,还觉得自己非常英明,朗声大笑着回王府去了。

韩皎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转身朝新家走去。

来到王府东边的宅邸,门口的侍卫都认识韩皎,齐刷刷冲他抱拳一礼。

韩皎颔首回礼,踏入门槛,绕过影壁,走进豪宅大院里,眼前豁然开朗!

院子里的景色不是皇宫王府里那类威严气派的布局,而是江南园林的风格,花卉山石小巧秀致,仙气十足。

绕过穿堂,走入二进院,又是别样的景致。

不等韩皎细赏景色,不远处紫藤下坐着的人,立即快步迎上来。

听见脚步声,韩皎转头一看,是母亲抱着弟弟走过来了,母子俩脸色都十分憔悴。

昨日韩皎满身是血回到家,本想悄悄收拾干净,哪知母亲一直坐在家门口等他,一见之下,惊骇昏厥。

晚上细细检查一番,韩皎只是手掌和脖颈刮出了点皮外伤,母亲才缓过神。

出了这么大的事,瞒也瞒不住,何况阿墨也在场,韩皎把绑架案过程告诉了母亲,只是没说得太惊险,省去了自己跟绑匪对决的过程。

母亲还是吓得受不住,一夜间竟显得苍老许多,只能慢慢将养。

不幸中的万幸,弟弟在韩皎跟绑匪决斗时,半途吓昏了,没看见太可怕的画面。

小家伙还是受惊不浅,昨晚到现在,小包子脸整日都木呆呆的,不哭不闹,喂他吃的也肯张嘴,就是不爱说话,一刻离不得大人,要人一直抱在怀里。

韩皎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一家人安安心心度完余生,想不到这么快就食言了。

官场的风雨,比他想象中险恶得多。

得尽快解决杀良冒功案,救回父亲,而后得到燕王的重用,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思及此,韩皎安抚母亲几句,便又投入兵部账目之中。

这件宅邸里,有燕王安排的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外院还有两个杂役。

六个人伺候他们母子三人,韩太太没活干,只在傍晚亲自把饭菜端进书房。

韩皎正一门心思计算比对账目,哪有心思吃东西?头也不抬,让母亲把饭菜放下,不用管自己。

他忙得忘我,竟没发现母亲放下饭菜后,就在他身后坐下了,拿着团扇轻轻给他扇风。

这一坐竟坐到了半夜三更。

换作平时,韩太太早发脾气要儿子立即歇息了,可现在,她知道儿子再为韩老爷拼命。

她就一声不吭地坐着。

儿子瘦削的后背越来越弯,虾一样蜷在书案上,一整晚不断的揉眼睛,墨汁全沾在脸上。

韩太太心疼极了,不断擦拭着眼泪,却还憋着声,生怕惊扰了儿子。

韩皎竟然全然没发现母亲坐在身后,就这么全神贯注地计算,列表,对比,反复一直到天亮。

燕王并没有规定他几日内必须查出结果,可这事情不能拖,这些账目是烫手的山芋,在他手里多停留一日,就多一批人想将他灭口。

头一天账目分类过后,韩皎猜测,自己查清账目,需要至少三天。

而如今,他发现兵部各项支出,比他预想中的种类少很多,天快亮的时候,他竟然就找到了想要的线索!

此时,韩太太已经在打瞌睡了,忽然听见儿子似笑又似哭的哼哼起来,抬头一看,就见韩皎对着油灯,举着手里墨迹未干的一叠纸,一下一下在半空中挥舞,喘息急促,像是在强忍着喜悦。

“阿皎?”韩太太期待地站起身。

韩皎吓得一激灵,茫然回过头,这才发现母亲站在身后。

“燕王吩咐的差事办妥了?”韩太太关切地走上前,捏着帕子给儿子擦掉脑门上的汗珠。

韩皎俯身一把紧紧搂住母亲,压抑着兴奋道:“我猜的没错!”

尾音哽咽发颤。

从父亲出事那天开始,韩皎肩上的压力一日沉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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