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穿书](5)

如果郁辞真是个乖巧病弱的小白莲,荆舟可能会把他当做工具人,自己作为莫得感情的刷好感机器完成任务便可,但现在看来,郁辞的角色倒比他预想有趣多了。

荆舟心里笑,等便等呗,横竖他也不是很想睡。

“郁公子不用担心,我今晚不睡床,睡地上。”

“倒也不必,我相信荆宗主为人。”

荆舟微微挑眉,坦荡荡迎向少年略带挑衅的视线,心中暗笑这家伙嘴上说着相信,言辞眼神里都是防备试探呢。

“没事,我也不习惯与人同睡一榻。”荆舟抿了嘴,唇角似有若无的噙着一抹笑,连带着眉眼也平添了几分不正经。

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他,要和眼前这个人谈恋爱的,并非单刀直入上床。

荆舟将铜镜放回桌案,顺手拿起桌上冷茶一饮而尽,少年不动声色在旁看着,突然起身挽了宽大的红袖,举着酒盏递到荆舟眼前。

“仙门不在乎世俗那一套,以这个代替合卺酒可行?”

荆舟微愣,少年垂下眸子,视线刚好对上酒盏里自己的影子,忙不耐烦的移开眼。

看荆舟没接,他苦涩的笑了笑:“我也算是荆宗主昭告天下娶回玄寂山的,喝个酒总无妨吧?还是荆宗主担心我动了手脚,谋杀亲夫?”

“郁公子说笑了。”荆舟接过酒盏,手指不经意又碰到了少年的指尖,比戚无所更冷。

被触碰后少年却一改先前波澜不惊的态度,像被火舌烫到般抽出手,若不是荆舟拿得稳,酒必然洒了。

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对方的惶然无措。

怕被我碰怕到这地步?死要面子的逞强么?

原来如此,荆舟并无怜香惜玉之情,想着要攻略这样一个人,反而越发来劲。

只不过……他对自己的厌食症心有余悸。

着小半年来他除了茶水外,就连酒饮牛乳都无法进食,这一次恐怕…

他尝试着将酒盏举到唇边,奇迹发生了,熟悉的恶心感并没有苏醒,荆舟一鼓作气,顺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少年的注视下。

荆舟拿起另一只干净的酒盏,斟满,同样递给少年,莞尔:“从今往后,你就把这儿当家吧。”

少年面上虽是带笑的,但笑意就似冻在唇角,声音也渗着些凉:“好啊。”

……

在地上铺好被褥毯子后,荆舟熄了蜡烛,红嫣嫣的喜房沉在黑暗里。

雨越发大了,噼啪的打在窗上,湿寒之气渗入屋中,荆舟听得背后床榻上之人捂嘴轻咳,便勾了勾手指用灵力调高室温。

屋里暖和起来,榻上缩做一团的少年也渐渐止了咳。

荆舟这会儿才有闲工夫去适应这个身体。

穿越过来后,他就用着原主的身体,荆宗主身高和他差不多,一张脸清朗俊秀,风骨铮铮,一副出世仙君的标准模样。

好看是挺好看,但是荆舟嫌弃这张脸过于寡淡,毫无记忆点。

好歹是个主角攻,怎么这么不讲究?算了,这是本主受文,床上那个才是小祖宗。

虽然脸蛋不甚满意,可荆宗主毕竟是修行之人,荆舟试着缓慢吞吐调息,浑身气血循环了几个小昆仑,顿觉身体轻灵神思敏锐。

这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和被沉重肉躯束缚的凡人有着天壤之别。

荆舟在气海沉浮中渐入忘我之境,忘却了如影随形的饥饿感,也忘却了自己正身处婚房之中,和衣而卧的道侣正睡在离他三步之遥处。

五更时分,榻上的少年开始剧烈咳嗽,惨绝人寰的咳喘声将荆舟从入定状态拉回现实。

“郁公子,怎么了?”

荆舟起身点了灯,看到榻上的人缩做一团,背部因为咳嗽一抖一抖的,十分可怜。

“咳、咳…咳…”少年被咳嗽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荆舟顺手倒了杯茶,用灵力加热后端到榻边,正欲扶起咳嗽不止的郁辞,可手一碰到对方肩膀,这孩子明显一哆嗦,背脊在他手下变得僵硬,太明显的厌恶。

荆舟识趣的抽回手:“坐得起来么?喝点茶压一压。”

少年放开捂住嘴唇的手,荆舟看到他掌心殷红一片,枕边也斑斑驳驳的都是血印,心中一沉。

这个病弱美人受人设,也太实在了吧?吐血吐得毫不含糊。

荆舟再不顾少年的生理性恶心,将手贴在对方后背,边传输灵力边顺气,少年的咳声终于稍微低了下去,一张脸白中泛青,在唇角鲜血的映衬下不似一个活人。

他抿了抿唇,就着荆舟的手喝了口温茶。

荆舟看他缓过一口气,忙把被血染脏的枕巾扯了下来,又端来盥盆:“洗个手,然后擦干。”

少年依言照做,发现盥盆里的水是温的,他怔了怔,也不知是不是被一顿猛咳抽干了气力,他已不似先前游刃有余,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乖巧,安安静静坐在榻上任荆舟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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