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他每天都想以身殉道(152)
能伤到灵识,那走之前肯定是恶战一场。
鸣堂里一切井然有序进行。
突然有弟子侧门跑进来,直奔韩飞舟,又在他旁边耳语几句。
离主座较近的几位宗主,看到韩飞舟脸色越来越严肃,最后甚至都全黑了。鸣堂中,各家讨论声也渐渐小了,谁都好奇天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韩飞舟如此为难。
只见韩飞舟起身,朝各宗宗主说了一句“道场内另有要事,在下先行离开,诸位可先商议讨论。”
匆匆离开,还有刚刚的小弟子也跟着离开了。
“兄长,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晏明怀掩着扇子小声问道。
晏虚白环顾一番四周,发现众人对于韩飞舟的离开也没什么反应,似乎还更快活些,继续说着些家长里短。
他现在正想着傅归岚受伤之事,哪有心思去看道场其他的热闹事。
“闲事勿管,知道吗?”晏虚白垂着眼眸,看着面前茶盏里被侍从添好水,已经沉底的茶叶又翻滚上来。
“好吧,那就不管了。”
晏明怀又嘀咕了一句,“好像刚刚那个弟子是度卢涧的巡守弟子。”
听了这句,晏虚白突然抬起眼眸,转头看向晏明怀,“嗯?”
还没等晏明怀说话,鸣堂帷幔又被人匆匆掀起,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小丫头,直奔晏虚白的席位。
“晏宗主,快!快!”
是滴天髓,正呼呼喘着气,话都讲不清了。
“师姐,你慢点儿,喝口茶先缓缓。”晏明怀手上拿着个杯子递过去,又把扇子摇起来了。
滴天髓推开茶盏,拉着晏虚白就往外走,边走边朝堂内晏明怀说道:“来不及了,二公子茶我不喝了。我家公子出事了。”
已经被拉到了鸣堂外,晏虚白剥开滴天髓的手,问道:“师姐,先生如何?出了何事?”
“我家公子,和道场的几位长老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晏明怀也跟了出来,听到这样个话,惊地又把滴天髓的话重复一遍。
这时候晏虚白的脸色刷的就不对了。
“兄长,这…我们还回鸣堂吗?”晏明怀试探着问了一句。
晏虚白二话没说,径直就出了厅堂庭院,朝度卢涧方向快步走去。
沿着山道疾行,晏虚白有种预感,这次是真的要出事。越接近度卢涧,他的心中不安感越来越重,甚至在步入折花路时,隐约嗅到的血腥气息,他还以为是幻觉。
折花路这里本就是条山道,虽是平地,但因为两侧是莲池,蓄着从度卢涧落下的飞瀑水,而且这里栽种了不少灵植仙草,还有槭树合欢之类高树。这样的地方,本就不管阔,山路堪堪一两仗。
往日有些弟子回来折花路赏花游玩,如今现在这里也聚了不过十几二十人,便看起来满满当当。十几名修士各个祭着法器,剑拔弩张,还有几人凌空悬在两侧莲池上空,似是要摆出剑阵。
晏虚白定睛看去,这些修士均是道场长老,十几人御剑而立,均是穿着统一的道场长老服,和傅归岚身上那件没什么差别。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白发苍颜的男子站在其中。虽然离的远,晏虚白居然能感觉的他的盛怒。
“傅归岚,你把法器收起!若再如此强行破禁制,不要怪我不念同门之谊。”
“阿岚,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师姐也不想对你动手。”
“我们已经去找韩宗主了,师弟他就是要离开也得韩宗主同意。稍微再等会好吗,师兄师姐。”
此时,傅归岚已经受伤,明黄衣衫胸口处已经被染红,衣袖衣摆都还有剑痕,除了这些一眼可见的外伤,他嘴角血迹已经干了,脸色泛白,看的出应该还有内伤。
“归岚,你这是何意?”
闻言,原本围攻傅归岚的道场修士们,往两边退让,让出一条路来。
韩飞舟手中没有任何法器,甚至连灵气都没有激荡起来,威严肃穆地走到傅归岚面前。
“宗主,这些年劳您费心养育教导我。”傅归岚手中定光没有收回,依旧起起伏伏悬停在他面前。他右手剑诀,左手灵气控制着定光。
晏虚白往修士聚集方向走着,看见这副场景,心中直言不妙。先前傅归岚再如何都是把韩飞舟放在第一位,如今是出了什么事,居然韩飞舟出面,他也不打算放下法器。
韩飞舟神色威严,虽然已经杖朝之年,依旧精神矍铄,且还有心力掌管道场。此时虽不知傅归岚到底要如何行事,但他今日举止也确实不符他平日,“既知我有心教导栽培你,你现在是想叛离道场吗?”
“宗主,您知我并非想与道场为敌。”傅归岚顿了顿,视线避开韩飞舟,“今日我只想离开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