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就在楼道，齐露看到了钱多多跟骆戈汇合。

那个男的是谁？好年轻好帅，一身西装，看起来像是商业人士。

“你来这里干什么？”钱多多问骆戈。

“来谈生意。”骆戈微微一笑，目光里饱含柔情，他喜欢的人今天穿着很日常的裙子，怎么看怎么好看。

“杂志社能有什么生意可谈？”

“广告。”

“也是，我忘了。”

“你面试？顺利么？”骆戈问她。

钱多多无所谓地摊手：“你也知道我不是来工作的，顺不顺利我无所谓。”

在一旁偷听的齐露怒目圆瞪，她不是来工作是来干什么的？难怪态度这么随意，原来根本不把模特工作当回事。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不努力和不爱事业的人，她衷心热爱着模特工作，哪怕要出卖色相，她认为那也是她努力的表现，她也能够接受。所以她很不喜欢像韦岚那样不付出努力又胆小懦弱的人，也讨厌钱多多这种不把事业放心上的人。明明她为了事业成功，不惜出卖色相，为什么却可以有韦岚这样靠运气获得想要的东西，也有向钱多多这样无所谓，却来跟她竞争的人。

“钱多多，既然你不在乎面试结果，那你还来跟我们竞争干什么？”齐露怒发冲冠，忍不住出来指责钱多多。

钱多多扶了扶额：“人各有志。”

“你不尊重这个事业。”齐露越说越激动，“多少人为了打拼这个事业在底层苦苦挣扎，而你呢，游手好闲，你以为好运会从天而降吗？”

齐露其实说的没错，这就跟普通学生在考试前奋笔疾书，悬梁刺股，而好学生上课睡觉，考试也能考满分一样，普通学生对此不满，既愤怒于好学生对待学习的态度，又羡慕她们的天赋。

钱多多理解她的心理，所以并没有怼她：“是的，因为运气好的人都在努力，所以你更要发奋努力，但你不要走歪路，尤其是伤害你自己的歪路。”

“你说我不要走歪路，你自己还不是？”齐露看向骆戈，“他是你背后的金主吧，所以你有恃无恐。”

骆戈不悦地蹙起眉头：“请不要拿你个人想法去揣测她，我尊重你的职业选择和对事业的态度，但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我跟她是至交好友，她从事这个行业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也会通关自己的努力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只要你脚踏实地的努力，你也可以得到，不需要去管别人怎么得到，你只管努力就是。”

齐露气恼地走了。

钱多多低声一叹：“我觉得她很悲哀，这个行业暴露了太多的人性弱点，想出头的人不得不出卖灵魂，想努力的人却因为自身条件和性格被人看不起。”

“你想改变？但优胜劣汰永远是事物生存的法则，改变不了什么。”

“尽自己所能吧。”

钱多多回去的时候，面试已经结束，大家都在焦灼地等待结果。

面试官走了过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他身上，秉气凝神地看她打开一张纸，上面写了面试通过的模特名字。

“韦岚。”

所有人叹了口气，已经猜到了结果，毫无悬念，根本没有奇迹会出现。

韦岚对于这意料之中的结果，欣喜无比，终于有勇气对着一向打压她的齐露说出一句话：“我不比你弱。”

齐露冷哼一声：“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韦岚又转向钱多多说：“我的能力也不差。”

“恭喜你。”钱多多也没有多说什么。

得到结果后的大家纷纷散去，遗憾地等待有更多的机会能够东山再起。扈张暂时还走不开，要跟杂志社对接韦岚的工作问题。

齐露赌气地坐在角落不说话。

钱多多正准备去跟齐露说话时，只见肖英在角落里朝她招了招手，她走过去，两人打招呼寒暄几句话后，肖英就说了自己儿子的情况。

“我儿子的命捡回来了，真的很感谢你。”肖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谢，“要不是你是拉住我，并且给我提供了国外治疗方式，我儿子早没了。”

钱多多笑了：“恭喜，现在他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过一段时间就能够恢复正常生活。在遇见你们之后，我一直想联系你表示感谢，可是我手机被偷了，电话号码我没有存，我没有办法联系上，没有想到今天能够意外地遇见你。”肖英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不过，专栏模特的位置，我就没有办法帮你走关系了，这是面对面的面试，选择哪一位模特是大家决定的，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但是，有个机会我可以帮你争取。刚刚有人跟我来电，原定的副刊外封模特因为陷入信誉危机，现在我们已经取消跟她的合作，正在寻找顶替的模特。我想让你顶上，我也争取了大家的意见，大家对你的感觉还不错，但由于你还没有作品和成绩，所以如果你想得到这个机会的话，就需要你向我们提供更多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