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栖玥嘤咛一身挠挠脸，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陈意欢：“……”

望着她的后脑勺，陈意欢陷入叫醒她还是不叫醒她的纠结中。叫醒吧，她又睡得这么香，不叫吧，又觉得她醒来肯定会后悔懊恼。

早知道昨晚督促她早点睡觉了！！

陈意欢又试图喊了她几次，不过周栖玥都没醒，索性放弃。但一到下课时间，周栖玥就醒了。

小弧度地伸了个懒腰，周栖玥瞧着讲台上正在收拾书本准备离开的赵十初，他身边还围了好多人，想跟他说话又不敢的那种。

周栖玥转头问陈意欢：“刚刚有发生什么事吗？”

陈意欢一脸麻木：“没有，大家愉快和谐地上完了一堂课，唯一一点意外，就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睡觉。”

“……”周栖玥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我能睡着的。”

陈意欢轻叹一声，“谁说不是呢，赵十初眼皮子底下你都能睡着。而且刚刚赵十初还看了你这边好几眼呢。”

周栖玥挑眉：“真的？”

陈意欢也不确定赵十初是不是因为周栖玥睡觉在看这边，但她煞有介事地点头：“是啊，还问我们他讲课是不是很枯燥来着。”

周栖玥：“……”

她上课睡觉睡习惯了，也没哪个老师教授说过她，而且她位置也不在前排，这么多人呢，应该看不到她吧？

周栖玥一边装东西一边抬眼去看讲台，冷不丁和赵十初对上了眼，他仍挂着招牌的温和微笑，只是眼神好像有些冷？？

只一瞬他便错开了眼，抬步离开教室。

周栖玥没做多想，连忙跟上。

一路跟到楼梯口周围人少了，她才上前同他并肩，笑着打招呼：“我刚刚也在听你的课，你上课的时候有看到我吗？”

“是吗？”赵十初目不斜视地淡淡吐出两个字。

周栖玥点头：“是啊，我听说你今天要上公开课，一早就来占座了。你讲得比教授有趣多了呢！”

赵十初意味不明地弯了下唇，侧眸扫了她一眼，“是吗？”

周栖玥觉得赵十初肯定不会注意到自己在睡觉，于是毫不心虚地应：“是啊！你以后还会上这样的公开课吗？你要是我教授的话就好了，我肯定不会挂科。”

赵十初脚步不停，“是吗。”

一连三个是吗将周栖玥一腔想要搭讪的热情冲散，忍住心中不耐，她维持着笑脸似玩笑地说：“不是说不会对我有偏见吗？怎么这么冷淡啊，你对别的同学都不会这么冷漠的呢。”

赵十初脚步顿住，侧眸看向她。

好一会儿没说话，周栖玥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忍不住问：“怎么了？”

赵十初食指轻点了下自己嘴角，像是好心提醒：“有口水印。”

周栖玥：“……”

！！！

赵十初说完就继续走了，周栖玥站在原地一脸凌乱。下意识摸了摸嘴角，连忙打开包拿出小镜子照了又照，口水印没看见，右脸倒是有一点压过的红印子。

居然骗人？？

这么说，还真看到她睡觉了？那她刚才吹那一通彩虹屁，都吹马腿子上去了？

但他干嘛说自己脸上有口水印，因为自己在他课上睡觉，所以不高兴了？

可是，就算真的睡觉了，也没必要不高兴吧。

周栖玥正在伤脑筋，陈意欢小跑着过来了，“你怎么突然跑了啊？你口红都掉了，吓我一跳，以为你怎么了呢。”

周栖玥回过神，“没事，就看赵十初要走了，想跟他说两句话。”

陈意欢眼睛一亮，“怎么样，说上话了吗？”

周栖玥点点头。说是说上了，就是不怎么愉快就对了。

“说什么了呀？”

“说我脸上有口水印。”周栖玥幽幽地说。

陈意欢沉默了一瞬，一拍大腿叹息一声，“我就说他看到你睡觉了吧！天呐，你脸上居然有口水印，这太损形象了啊！”

周栖玥头疼地捏捏眉心：“我没有。”

陈意欢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是没有，“你擦干净了？”

“……我没有流口水。”

“那他干嘛说你有口水印？”

“我怎么知道。”

……

周栖玥想了一天，最后只能得出是自己上课睡觉让他不高兴了，至于他为什么不高兴，要么就是觉得“我赵十初上课居然还有人睡觉？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要么就是对她有一丢丢上心了，所以会介意她是不是在他课上睡觉？

秉着不要自作多情的原则，周栖玥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但，万一有一丢丢后者的可能性呢？

想到这，周栖玥对陈意欢招招手，“意欢，你那天给我看的那个视频，再给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