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番外(210)

双方于廷上辨了数日,刘徇皆坐观不语,直至春耕日后,方忽然于众人面前,无意感慨道:“吾儿青雀已诞生满月,想当日朕仍在夏阳时,妻曾遭匈奴刺客袭击,若非福泽深厚,只恐遭不测。”

众臣皆愣,渐渐的方明白过来,新帝素来儒雅,却算得百战百胜的战神一般的人物,唯与匈奴一战,虽胜,却为其背后偷袭,饶是最后借着匈奴刺杀一事,将耿允拿下,也掩不住那场刺杀,成了他心中难以剔除的一根刺。

郭瞿心领神会,仔细权衡后,谏道:“当日幽州一战,陛下与右日逐王结怨,如今的新单于乌留珠,与其乃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恐怕也不会轻易罢休。与其行和亲这般软弱手腕,不如趁着此时将士们士气正盛,一鼓作气,将其赶回漠北。”

旁人俱嗅得风向,纷纷出言附和。

刘徇露出温和笑容,眸光中却带了森寒的刀刃,居高临下扫视众人,扬声道:“便依诸位之言,朕此番需亲征,教那匈奴小儿,从此再不敢犯我强汉!”

这仇,他忍了数月,便趁着这机会一雪前耻。

……

当日,刘徇理完政事后,便回长秋宫看阿姝与青雀。

近来,三人每日皆宿一处,便如寻常人家的夫妻与子女般亲密无间。

刘徇入内时,正见阿姝两腮生霞,怀抱着青雀低首哺乳,一身纱衣半褪,露出一片莹润皎洁的肌肤。

乳母与婢子等皆在两旁候着,见他挥手,便自退去。

阿姝亲自哺乳月余,虽不避讳他,到底也羞赧,见他入内,忙微微侧过身去。

刘徇稍稍看得呆了呆,隐约注意她本就纤娜有致的身段愈有几分成□□亲的丰腴之态,肌肤更比从前水润弹滑。

他动容间,不由心神一震,默默行至她背后,将她揽进怀里,静静望着母子二人的恬静模样。

阿姝红了脸,待青雀吮够了,忙要将衣衫拉上,却被他双手按住,在她肌肤上细细摩挲:“小儿,我久旷多月,今日便将青雀交给乳母,可好?”

说着,仿佛怕她不肯似的,忙又道:“女医说过,已然无事了。”

阿姝咬着唇未说话,只拂开他手,拉拢衣襟,爱怜地吻一吻青雀,命乳母来将他抱出去。

待乳母才出殿外,将门阖上,刘徇已立在她背后,一下拢住她单薄的双肩,俯身过去细细地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交交桑扈,有莺其羽,君子乐胥,受天之祜。——来自《诗经》

第99章 疲倦

因体谅阿姝产后不过两月, 浑身仍虚软敏感,刘徇动作格外克制, 时时体察她的情状, 见她并无不适异状,才令自己渐渐舒畅起来。

许久, 待二人渐歇,余情犹浓之时,又相依着仰面而卧, 平缓急喘。

刘徇单手搂住她,餍足地在她光洁背后轻抚,温柔如待小儿。

阿姝如猫儿一般眯着眸轻蹭了蹭,好半晌,脑中清明了, 却忽然想起一事:“夫君, 那日我生青雀时, 恍惚听见夫君要同我说什么事?”

近来她身子虚弱,又忙着照料青雀,无暇想旁的事, 目下将青雀送去乳母处,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才有了心思想这些。

室内的黑暗并未被朦胧灯火照得透亮, 刘徇本有些睡意,听她此言,先愣了一瞬, 方猛然睁眸。

那日他一时冲动,想将刘显之死直接告之她,后逢她生产,便耽搁下来,紧接着又要坐月子养身子,他下令旁人不许在她面前议论此事,后来又因政事繁忙,自己也未同她再提起。

如今忽然说起,终是不能再拖,斟酌道:“阿姝,那日事出紧急,我恐你忧心,未及时说出。”

他侧过身,将她搂紧些,凝重道:“阿姝,你知刘显禅位后,便降位为陈留王,我本派人送他出长安往封底去,岂知那日才出京兆尹不久,便为匪寇劫杀……”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只紧紧凝视仍闭目不语的阿姝,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

须臾,阿姝睁开双眸,望向不远处的折屏,静静道:“陈留王如何了?”

刘徇喉结无声动了动,哑声道:“他已薨了,当日随行的,一个也没活下来。”

他说着,稍急切地低头去亲她额角:“你放心,我已命人好好安葬,绝不污他身后之名。”

阿姝扯扯唇角,眸中透出几分哀色:“他已无旁的近亲,我便替他多谢夫君了。”

刘徇闻言,暗暗松了口气,道:“我答应你留他性命,却未能保住,本也是我的过错。”

阿姝颊边寂寥的笑意淡去些许,抬眸静静望着他,问:“夫君,此事何人所为?”

刘徇对上她漆黑晶亮又平静无波的眼眸,沉默片刻,道:“山贼匪寇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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