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番外(55)

那汤中定是被人下了药!

她脑中警铃大作,立刻侧目望刘徇,见他全无异状,仍十分自然的与旁人言谈,便知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底下郑女仍垂首端坐案几边,她无暇观察,只想趁着此刻神智尚清明,赶紧离席,另想办法,否则,众目睽睽下,她怕是要将脸丢尽了。

周身的火越烧越烈,她一手掩在袖中用力握紧,以细长指甲嵌入掌心的痛感刺激麻木的神经,另一手则虚软的冲雀儿示意。

雀儿察觉她不对,赶紧上前将她搀起,趁众人不注意,自偏门悄然离开,往寝房处去。

阿姝脑中混沌,双腿虚软,浑身乏力,因怕旁人知晓,只半倚靠着雀儿,勉力睁着眼,绷住心神,慢慢行着。

可这药似乎十分猛烈,行出去片刻,她便再支撑不住,只得就近寻了间僻静的宫室,连灯也来不及点上,便倒在榻上。

雀儿既惊且忧,低声呼道:“阿姝,你怎么了?我,我这就去请医工!”说罢,将她扶正些,拔腿便要离去。

“不!”阿姝凭着仅存的理智,赶紧挣扎着拉住她衣袖,艰难摇头道,“现在不能请医工!”

既对她下药,为的无非是要她颜面扫地,再不能抬头做人。若此时去请医工,定会引人注目,这无疑是昭告天下,萧王后被人下了那样下作的药,不论是刘徇还是她自己,都丢不起这个人。

雀儿急得涕泪齐下,呜咽道:“那该如何是好?阿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

阿姝此时已满身热汗,时不时喘息,恨不得扯开衣襟在榻上翻滚。她一手扶额,紧咬了咬唇,颤声道:“你去替我取些碎冰来,快,别教人瞧见!”

雀儿闻言,涕泪也顾不得擦干,重重点头后,便急匆匆小跑而去。

只是未行出多远,便斜刺里跳出个黑影,一记狠狠的手刀,便将她劈晕过去。

那人生得虎背熊腰,面目狰狞,朦胧月光下,状如凶煞,趁四下无人,先将雀儿扛起,丢在长廊拐角处的台阶侧边黑暗处,便转身朝阿姝所在宫室而去。

屋中仍未点灯,阿姝沐在黑暗中,双目紧闭,面颊绯红,只觉烈火焚心,浑身上下如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痛苦不堪。

只听“吱呀”一声,屋门被人自外推开。

“雀儿,碎冰可取——”她费力转头,睁眼却见一张模糊的陌生男子的脸,登时吓得一抖,“你是何人,怎会在此?”

那人表情凶悍而阴沉,面上一道疤痕,自左眼下方至右耳处,贯穿整个面部,越发显得可怖。他一双圆眼满是寒意,一眨不眨的打量着榻上粉面含春的美人。

“你害我至此,今日,我便要全部讨回来,教你也尝尝屈辱的滋味!”那男子仿佛怀着深仇大恨,边阴森开口,边欺身上前,一手掐住她脖颈,一手向下撕扯,“你这女子,生得一副好相貌,怎心肠却这样歹毒!”

阿姝被他掐得呼吸不畅,却因浑身无力,连挣扎都无法,只拼命的以指甲掐着大腿,意图唤起些神智。

好容易因极端的恐惧而生出了力气,她匆忙抬手,拔下发簪,用力往那人身上扎去。

奈何这点力气,根本伤不到他,发簪插进他肩胛不过半寸,除了流出汩汩鲜血,他竟丝毫未动摇,反而更加阴狠。

阿姝已近窒息,遂放弃挣扎,颓然闭目,一面放松身子,好让胸腔能勉强吸进半口气,一面祈祷有巡逻的侍从经过时,能发现此处异状。

正当此时,门边又一修长身影悄然步入,趁那行凶者不察,举起手中灯台,狠狠砸下。

作者有话要说:下本古言预收《艳煞》

文案:

江东高门间,流传着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积代衣缨的百年门阀陆氏,出了陆映这样一个绝顶的美人,娇柔妩媚,艳煞众人。

可惜明珠蒙尘,这位绝代的佳人,不但性情乖张,更是个父不详,冠母姓,寄人篱下的弱势孤女。

建康城无数世家公子,风流名士,只得望而却步。

这般女子,为妾尚可赏玩,为妻实不值得。

唯谢家三郎谢戎安独异于众。

谢戎安身为世家嫡子,仪度翩然,有引妇人掷果盈车之容,更少有贤名,得朝臣世家争相结交。

可光风霁月的谢三郎,拒了无数慕名上门结亲的清贵世家女,偏偏被美艳张扬,身世不堪的陆映迷了眼。

那年秋日,枫叶荻花,江风瑟瑟。

谢戎安将象征身份的玉佩交予陆映掌中,亲口允诺:“戎安愿败一世之名,散一身之财,护阿映一世安宁。”

陆映眨着被江风吹出的迷离泪意,将他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及至后来,她成了长公主,面对内有士族门阀争权夺利,外有北方胡人虎视眈的局面,仍镇定自若,临危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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