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好。”

“那我开快点送你回去……”

司机只用了十分钟就将她送到了家门口，顾晚柠付了钱，打开车门下车，踩砸地上都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步子也开始有些不稳当，摇摇晃晃走到了单元楼前，上台阶的时候有些没看清楚，身体一歪，脚一滑差点就摔倒。

这时候旁边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让她免于摔倒。

她下意识地道了一声谢，抬头才发现没有人，她眨了眨眼，“梅长瑾？”

旁边传来一道很低的声音，“嗯。”

顾晚柠醉了五分，动作有些迟缓，眼神也越发像钩子一样勾着人，“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梅长瑾的目光落在她那双如同星星一般璀璨的眼睛上，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顾晚柠接着他的力量站好，“这么冷，你干什么站这里等我？”

梅长瑾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家里待着，他不放心，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无法找过去，只能到楼下等着。

“我们先回去吧。”

顾晚柠想要收手，但是梅长瑾却握得紧紧的，“你喝醉了，我扶着你。”

顾晚柠没有拒绝，借着他的力量，她也站得稳一些。

梅长瑾担心她摔倒，所以离得很近，也扶得很紧。

顾晚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我们家没有药材，你身上为什么总是有一股药香。”

梅长瑾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听她这么说，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你闻到了？”

“嗯，挺好闻的。”

这么一说，梅长瑾的表情也略显不自然，“是我从小和药材打交道，久而久之，可能就沾染了这种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顾晚柠的行为也有些放纵，她往梅长瑾这边偏了一下，轻轻嗅了一下，“挺好闻的，都省了香水钱。”

这个时候，刚好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两个人，顾晚柠稍稍收了手，梅长瑾也因为她那一句夸赞，不自然地将头扭到了一旁。

两个人只是看了一眼微醉的顾晚柠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顾晚柠也没有人让梅长瑾再扶，自己步子有些歪斜地进了电梯。

电梯里安安静静，顾晚柠喝了酒觉得有些热，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没有注意到自己扯开了一颗扣子，露出了脖颈处一大片雪腻。

梅长瑾一直在关注她，担心她喝了酒会摔倒，所以她扣子掉了，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他忙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

电梯很快就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然后停了下来，顾晚柠本来是靠着电梯壁的，这时候站直了往外走，高跟鞋一扭，她又差点摔倒。

梅长瑾忙伸手将她扶住，“不能喝就少喝点。”

顾晚柠一手提着包，晃了晃，“胡说，我能喝，我刚刚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喝得太急了，所以有点上头，但是我意识很清醒。”

梅长瑾听到了她那一句，“担心你一个人在家。”

他扶着她已经走到了门口，“为什么担心我一个人在家？”

顾晚柠这时候意识是清醒的，但是反应比平时慢了一点点，也没有想到这具话有什么歧义。

“嗯……想回来看看你。”

听她这么说，梅长瑾的嘴角明显弯了一下。

顾晚柠伸手用指纹打开了房间门，梅长瑾扶着她走了进去。

顾晚柠弯腰下去换鞋，身体有些摇晃，这个过程梅长瑾都没有松开她，她也十分自然地抓紧了他的手。

顾晚柠换好鞋子站起来，头更晕了，“我去沙发上缓一缓。”

“好。”梅长瑾将她扶了过去，顾晚柠歪歪斜斜地坐下。

梅长瑾正要收手，却被顾晚柠反手握住了，他没有想太多，温声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喝点缓一缓。”

顾晚柠也不说话，就那么歪着头看他，灯光下，她醉眼迷离，嘴唇上已经没了口红，是最自然的红，水润水润的。

两人的距离顶多两只拳头，顾晚柠能闻到他呼吸间的药香，他也能闻到她身上的甜香。

梅长瑾明明没有喝酒，却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浑身都燥热起来。

顾晚柠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梅长瑾……”

梅长瑾终于安抚好自己的情绪，轻声应了一声，“我在。”

顾晚柠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颤动，比她平日看起来柔软了很多，“你……你能一直陪着我吗？”

梅长瑾的心口像是点燃了一把火，他一双清润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你想我一直陪着你吗？”

顾晚柠有点难受，她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她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有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