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颔首，收回了和对方交汇的目光，垂了下来，“回皇上，臣妾顾晚柠。”

皇上的脸色并不好看，若非看在司擎苍和白延之的面子上，顾晚柠毫不怀疑，对方会让她立马跪下开始审问。

“顾晚柠，朕问你，兰妃说的话可是真？”

顾晚柠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臣妾进宫次数屈指可数，怎会知道这些事情，何况，臣妾和兰妃娘娘并无什么交情，怎会和她说这样的话？还请皇上明察。”

她语句清晰，逻辑准确，让正在怒火中的皇帝也迟疑了，转头看向兰妃，“兰妃，你为何说顾晚柠告诉你的，将事情经过说一遍。”

这时候，兰妃也只是想要自救，她便将刚刚进殿摔了一跤，恰好听到顾晚柠那句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帝听完，颇有些疑惑，“你说她就和你说了这么一句话？”

刘太医是皇后的人……

这句话听起来其实和整件事情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更加不存在污蔑皇后。

“没错，臣妾当时也在想她为何要和臣妾说这么一番话，现在想来，臣妾还应该感激她，若非是她，臣妾怎么知道这一切是个阴谋，而刘太医和皇后串通，甚至买通了这个丫头，想要合伙来陷害臣妾……”

说到这里，兰妃跪了下去，眼泪说流了流，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兰妃知道自己这模样是最容易让皇帝心软的，所以她哭的时候，那个度拿捏得十分好。

皇后本来一直在旁边静静等待机会，却看到皇帝脸色的迟疑，面色也变了，立马伸手拍桌，“胡说八道，本宫为何要给自己下药，和刘太医又串通什么，串通让她给本宫解毒吗？这事就算不串通，刘太医也得给本宫解毒！”

皇后声色俱厉地骂完，马上转头看向皇帝，同样眼神哀泣，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皇帝本来对兰妃有些心软，一见皇后这模样，心又被拉回了一些。

看不得兰妃哭，也不想看皇后那张脸，他干脆转头看向顾晚柠，“顾晚柠，你为何要对兰妃说那样一番话，你究竟有何目的？”

顾晚柠依旧不慌不乱，“臣妾没有任何目的，因为……臣妾根本没说过那句话。”

兰妃瞪圆了眼珠，厉喝出声，“放肆！你竟然敢欺君！”

顾晚柠也回击，“兰妃娘娘，欺君的人是您，这件事本来和臣妾毫无关系，何况我如何能未卜先知，今日会有人对皇后娘娘下毒，从而提醒您呢？”

第381章 坦白一切

顾晚柠淡定得让人无从怀疑她，但她内心却十分高兴，为什么要提醒她，当然是不想她立马被皇后干掉，想让她和皇后互相撕咬。

口头上的证据，谁会信，何况顾晚柠还是个演技派，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也有些摸不透到底谁说的才是真。

毕竟兰妃责打顾晚柠丫头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这时候胡乱攀咬，咬到顾晚柠，虽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兰妃瞪着顾晚柠，“分明就是你告诉我的，你一定早就知道皇后的阴谋，既然你愿意告诉我让我警惕，为什么不肯站出来为我证明？”

顾晚柠垂头，“娘娘，您也说了，如果我真知道什么，我就站出来作证了，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作证？”

顾晚柠看着兰妃很着急却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心里也有几分解气。

一棒子打死，被打死的人可能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但是顾晚柠给了她一个微茫的希望，让她觉得自己能抓住这块浮木自救，却偏偏没有任何的办法逼迫顾晚柠站出来，让她慌张，愤怒，烦躁……

顾晚柠欣赏着兰妃表情的变幻，这比起她对自己做的，还不算什么。

但是今日兰妃若是被皇后拉下水，她的人生应该也就到头了，而兰妃应该会极力去证明皇后做了手脚，不管怎样，也比完全将皇后从这件事情里摘除要好。

经过她的提醒，所有人都会往皇后身上联想，皇后就算最后胜利了，皇帝心里恐怕也会埋下一颗种子。

这就是顾晚柠的目的，兰妃和皇后想要害她，两人位居高位，她或许不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但是她会尽力去让他们过得不那么舒服。

“顾晚柠，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本宫被皇后谋害？你分明知道真相，你放心，皇上在这里，不管你说了什么，皇后都不会迁怒于你。”兰妃还在试图诱哄。

“放肆！兰妃，你竟然在皇上和本宫面前诱导人为你作证，还试图污蔑本宫！”皇后疾言厉色，一双美目直视兰妃。

兰妃回头，哼了一声，“许你设计谋害我，还不许我自证清白？”

“你这叫自证清白，你是在泼本宫的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