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领主大人喜欢的地精。
以前湖不知道原来地精还能成为自由民,他一直以为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奴隶,永远都是奴隶,可是跟在大河身边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想要摆脱自己奴隶的身份。
同样都是地精,为什么大河却可以像人族一样,而他和他的族人,都只能被关在一个狭小的院子里,即便是最寒冷的冬天,也只能蜷缩着取暖,也没有一件可以保暖的衣服。
大河整理好以后,对湖说:“走吧。”
大河穿的是新棉衣,湖穿的则是大河的旧棉衣,旧棉衣没有破,也没有开线,很结实,因为一直都是擦拭,没有入水洗过,所以依旧保暖。
湖跟在大河身后,离开了他们暂时住的房间。
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们走路也要小心翼翼,一些雪化成了水,又结为了冰,上面有刚降的雪,如果不小心就会滑到,在这样的地面上滑倒,要是严重一些,后果不堪想象。
湖不知道他们要去干嘛,他小声问:“我们去干什么?”
大河:“去买奴隶。”
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甚至有些气愤,大河也是地精,他凭什么用奴隶来称呼他的同族呢?
大河:“买些牛头人,大人需要人铲冰扫雪,牛头人强壮,一件麻衣就行了。”
湖:“牛头人吃得多。”
大河笑了笑:“大人又不是出不起那些粮食,好的没有,豆子和麦麸是管够的。”
湖听得眼睛发亮,他小心翼翼地问:“地精不行吗?”
他们都是地精,理应先为地精们打算。
地精在奴隶里算是最低等的奴隶,牛头人还能吃个半饱,矮人们也至少有糊糊,地精却只能吃一些发霉烂了的食物。
大河却忽然停下脚步,严肃地对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是地精,在成为自由民以前,我跟你一样是奴隶。”
湖第一次知道原来大河曾经也是奴隶。
湖傻了。
大河:“那时候我比你们更惨,奴隶主要把你们卖出去,所以还得保证你们活着。”
“可是我们已经被卖走了,当时的领主并不像浪费粮食养我们这些废物。”
大河说起以前,忽然觉得一点不难过了,以前的事,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已经无法真情实意的想起曾经自己的感受。
他说:“大人来了以后,我们才活得像人,有衣服穿,有地方住,有能干的活。”
他对湖说:“就在离这儿不愿的萨克德,那里也是大人的领地,里面生活的所有种族都是一样的,一起干活,一起吃饭。”
这简直像是故事里才会发生的事。
湖看着大河,他想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出对方在说谎的证据。
可大河目光坦荡,他说:“我是地精,我当然希望所有地精都能过上好日子,但是除此以外,我也是大人委以重任的人,我得分清轻重缓急,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你以为我选你跟在我身边,是没有原因的吗?”
湖忽然升起了希望。
大河:“大人想建立一个,新的城。”
大河捏紧了拳头:“所以无论有多艰难,我得做到。”
大河拍了拍湖的肩膀,像一个稳重的长辈,但其实大河到现在都还是个没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这几年的时间让他迅速成长。
“走吧。”大河,“你现在不懂,将来会懂的。”
他们冒着小雪,来到了奴隶主的房子。
奴隶主的日子也不好过,有钱人之前都屯粮,消减人手了,他的奴隶卖不出去,只能靠存款支撑度日,当大河上门时,他们还恭恭敬敬的把大河请了进去。
就算再看不起地精,这个地精也是领主的人。
他们可以在心里鄙夷,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艾富里阁下。”大河摘下帽子,朝奴隶主行了礼。
艾富里连忙还礼:“阁下怎么来了?是领主大人有什么命令吗?”
大河笑了笑:“开始下雪了,大人想买写牛头人铲雪。”
艾富里脸上的笑容易真诚了许多,他连忙把大河请进去,让大河坐在椅子上,还让仆人去端来热水,他搓了搓手,坐在大河的旁边说:“牛头人力气大,又不怕冷,还老实,所有奴隶里,就他们最有用。”
大河点点头:“价钱怎么算?”
艾富里:“既然是领主大人要,我也不会卖得太贵,一个牛头人两百个铜币,您看怎么样?这已经是最低价了,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买牛头人,我想着大人可能会需要,就一直没有卖出去。”
大河笑了笑,表情十分温和地说:“我先见见他们,看他们是不是值两百个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