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风莞尔笑道：“不痛，我没事。”

墨成风回答的奇怪，季康也不好再问，他心想，墨成风也不是那么怕痛的人，再说，即使他们在一起一年了，墨成风也很少会表现出这样的情绪，看上去很像是……厌恶，嫌弃，排斥。

季康将污水倒掉，仿佛想到了什么，他问系统：“上一世我是怎么进的医院？”

系统说：“你躺在地上，有人看到就把你带去医院了。”

“就这么简单？”

“嗯。”

季康是不信的，他上一世按理来说应该是浑身血迹和伤口，路人看到了应该是会被吓到，甚至报警。可是在他醒之后，他都是安全的走出了医院，没有遇到任何人阻拦他。再加上张洛宁一直很听他的话，那晚却并没有喝他叮嘱过的汤……

季康大致猜到了墨成风为什么会排斥鲜血了，恐怕上一世当时张洛宁也发现了，只是没说破而已。

季康做完伤口处理和包扎后，就煮了碗白粥带去了书房，书房内墨成风衣服还是半敞着，依稀可以看见里面层层叠叠的纱布，他走近将白粥一放，却看到墨成风书桌上摆满了画卷。

墨成风就算再看白莲花的画卷他也并不会感到吃惊，令季康奇怪的是，墨成风在看的是季康画的画卷，不知道经过什么处理，之前本应该皱得不像样的纸张现在都平平整整的被装裱在画卷内，每一张都是墨成风。

季康心道奇怪，面上却不显，两个人就这么看着画卷，没有一个人说话，直到墨成风开口问：“是不是很有趣？”

“嗯？”

季康偏头，不是很懂墨成风的意思，这些画都是出自他手，如果有趣他应该早就知道。也正因如此，他更明白这些画卷不过是因为墨成风送他礼物后，他随手画画罢了，尽管角度不同，但确实没怎么花心思，毕竟他本来就不太喜欢美术，只是受霍容天赋影响而已。

墨成风见一脸茫然，轻声笑了一样，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换了个问题：“你知道本教主这次怎么会伤成这样吗？”

季康没有回答，而是等着墨成风接着说下去，他知道，墨成风问出这些根本不是为了让他回答。

果真，十几秒后墨成风就接着说：“我这身份，只要身在江湖的人，恐怕人人都想杀我吧。九八你现在不知道，但你以后也许就会知道了，就跟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明白这些画卷的有趣一样，本教现在还真想让你再给我画一幅啊……

还是不要画了，说不定又是一样的画卷呢？”

季康可以看出墨成风的思绪不在他这，这一年他偶尔也会这样，在和季康相处的时候，墨成风原本温柔的笑脸会突然变得忧郁，亦或是阴狠，他说的话有时跟季康有关，有时却又毫无关联，但季康知道这些话必定都是说给他听的，可惜，季康得到的消息太少，所以分辨不出其中的真意。

墨成风见季康皱眉盯着他，连忙笑了笑，将季康揽入怀中，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吓到你了？”

季康摇摇头，自从“戏精的诞生”从他身体剥离后，他的演技和感情的感知能力又差到极点，所以对于墨成风的表现，他只是想：“啊，这人又开始了。”

墨成风见季康乖巧的模样，微微抬头轻咬对方耳垂，而后柔声说：“这样，你喂我喝粥，教主明天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季康点点头，将桌上的白粥拿到手上，舀了一小勺白粥，呼了呼气送到了墨成风嘴边，墨成风盯着季康含笑吃下去，整个书房看上去一片深情。但季康知道，眼前这个戏精恐怕又开始算计起自己来了。

季康喂完墨成风后，就有玉门堡的人找了过来，季康懂事主动回避了，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才有时间开始好好思考情况。

当初“戏精的诞生”卸下后，他本来想着趁自己伤好点去跟墨成风撒撒娇，服一下软，谁知道墨成风却做出了故人的举动，季康心头一喜，就顺势向墨成风说了喜欢，但之后季康发现墨成风完全没有之前几个世界的记忆，至于那个动作可能只是墨成风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而已。

他成功替代白莲花了吗？如果没有进度季康可能也会这么认为，可惜，进度说明墨成风心里还有结。季康没有想过要出去，可是墨成风却主动提出了“交易”，只要给他喂粥，他就带季康出去逛逛。

想到这是世界开始推进剧情了，季康也就答应了，不管怎么样，明天出去一定不会太平。

第二天墨成风果然如约带着季康出门了，季康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熟悉的感觉让他脑内又多了一些他当初出门遇到山贼的片段，当初有一支箭直接射了进来，霍容一抬手，竟然将箭羽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