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棵小绿草+番外(50)

  “啪哒”一声,瓷瓶落地,碎成数片。

  苏篱半张着嘴,满脸讶异——他是故意的吧?他一定是故意的!

  “抱歉,没拿稳。”楚靖掰了掰手指,十分没有诚意地说道。

  苏篱看着淌了一地的梅花雪水,气红了脸。

  楚靖担心把人逗恼,连忙补救,“别气,回头叫人去趟曲阳,瓶碟碗罐给你买上一车,可好?”

  苏篱抬起眼睛瞪他,“还有梅花雪水!”

  楚靖被那双精致的桃花眼一瞪,没由来的浑身舒坦,“好。”

  ***

  苏篱刚把楚靖赶走,槐伯便满脸焦急地找了过来。

  尚未进门,便惊慌地喊道:“篱子,不好了,出事了!”

  苏篱心头一紧,强作镇定,“槐伯别急,先说说,出了何事?”

  “你给我们画的那张花肥方子……让人给偷了!”槐伯愧疚不已,恨不得拿巴掌扇自己。

  苏篱一听,反倒松了口气,“是被偷,还是不慎遗失?”

  槐伯连连摆手,“方子一直是你柱子哥贴身收着,连他媳妇都没让看过,不过洗澡的工夫就不见了,八成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苏篱不仅没着急,反而带上了些许笑意,“槐伯大可不必自责,此事我早有准备。”

  槐伯一愣,颤着声音问道:“这、这话怎么说?”

  苏篱笑笑,没有立即回答,他还要亲自确认一下。

  他同槐伯一起去往隔壁院子,短短的时间便把能想到的情况全都推演了一遍,尽可能做到胸有成竹。

  槐伯既忐忑又期待地跟在他身后,不由被他沉稳的模样所感染,也渐渐地定下心来。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进了槐家的院子。

  院内已然乱成一团,尚未沤好的花肥随意堆着,刚搭好的架子散落了一地,槐柱赤着脚瘫坐在地上,眼圈赤红。

  他看见苏篱,情绪再也绷不住,失声叫道:“篱子,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对不住你哇!”

  看着他的模样,苏篱不免有些愧疚,连忙劝道:“柱哥,先起来,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

  李贵站在旁边,也跟着说道:“你看,篱子都这么说了,快别自责了,先起来再说。”

  槐柱恨恨地捶了捶地,粗着声音骂道:“若是让我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偷了方子,看我不掀了他家灶台!”

  这一句,可谓是骂出了槐家诸人的心声。

  自有那些心虚的,“哐当”一声关上窗户,回也不敢回一句。

  苏篱暗自哼笑,终于确认了。

  就算这事不是东西屋那两家干的,也定然同他们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心里有鬼,以那两家人的脾气,岂会乖乖听骂?

  槐柱被几个男人合力搀回了屋子,苏篱拿眼瞅了一圈,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嫂子和小妮呢?”

  槐婆婆拢了拢凌乱的鬓发,叹道:“家里乱,我让你嫂子带着妮子回了娘家。”

  “刚走的?”

  槐婆婆点了点头。

  苏篱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李家父子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实际上,不用苏篱说,他们也早已想到——能在槐柱洗澡时接近的,除了他家媳妇,还能有谁?

  槐伯猛地反应过来,惊声叫道:“篱子,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苏篱笑着打断他的话,“槐伯,这种事可不能胡乱猜测,以免伤了和气。”

  槐伯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压住了翻涌而出的火气。

  槐柱却不能忍,咬牙说道:“娘,劳您去趟岳家,把那娘俩叫回来,此事若真是林娘做的,我、我定不饶她!”

  槐柱夫妻一向亲厚,林娘更是个和软妥帖的性子,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狠下了心。

  苏篱的目的却不在此,他拦住傀婆婆,语气中带出难得一见的强硬,“柱哥,你先听我说!”

  槐柱连连点头,“篱子有啥话尽管说,我都听着。”

  苏篱示意槐婆婆关好门窗,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原来,他在画那张花肥方子的时候便留了后手。

  当时,他只将要点记在了羊皮上,至于那些关键的细节,都是以口述的方式教给槐伯的。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心怀不轨之人偷走方子。

  若当真按照那个方子去沤肥……呵呵,那些人很快就会知道,他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当然,若是没人偷,之前的事苏篱便打算一笔勾销,若是有人死性不改,他不介意新账旧账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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