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番外(206)

作者:伊依以翼 阅读记录

李长天笑了一下,自嘲冷笑。

他忽而上前,猝不及防一把揪住燕殊的衣襟,将其推倒在案桌上。

燕殊万万没想到李长天会这般发难,毫无防备之下,身子一个趔趄,磕向案桌,跌在地上。

案桌哐当倒地,上面的书籍笔筒砚台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你……”燕殊愠怒。

“起来。”李长天上前,抓着燕殊胸前的衣襟,粗暴地将人拽起身。

燕殊站定,眉头紧蹙,一手挥开李长天的手,虽被刁难,但毫无狼狈。

一言不合,两人已贴身过了几招,拳肘相抵,撞翻椅子和书架。

比剑比暗器比轻功,李长天可能比不过燕殊,但是贴身他还真没怕过谁。

厢房空间窄小,燕殊拉不开距离也一下子拿不到剑,挡住肘击后,被李长天扭了手腕,反身压在墙上。

李长天紧紧地钳住燕殊的手,肩膀压住他的背,问:“成亲了是吗?”

手臂被反扭,伤及肩膀,燕殊疼得轻轻蹙眉。

李长天继续问,他话语激动,口不择言:“你是不是认为我会死在沙场上?”

“啊不,死不死也无所谓呗,合着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也是,反正你也没说过喜欢我。”

说着说着,李长天的眼眶红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更不知恼怒和哀伤哪个先到达心底。

半个月前,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尸堆残骸里,想着燕殊有没有念他。

可那日,燕殊却身着喜服,高头大马,春风满面地娶了亲。

李长天原以为历经生生死死,两人之间再难有隔阂。

而如今,他被现实敲了当头一棒。

“燕殊,我不明白。”李长天声音发颤,已不像前几句那般全是怒火,只剩哀恸,如同困兽呜咽,“你当真连一句解释都不愿说吗?”

面对李长天的声声质疑,燕殊头疼欲裂,许久才缓缓开口:“我……”

然而他才说了一个字,感觉李长天突然松了劲。

长剑冰冷的利刃抵在李长天的侧颈上,迫使他放开燕殊。

之前离去的姑娘,听见打斗声又折返了回来,她极冷静地手持三尺青锋,悄无声息地将剑架在李长天脖子上,冷声威胁:“一边去,不然我割了你的喉咙。”

李长天退到一旁,没说话。

“燕殊,你还好吗?”姑娘攥紧剑柄,一边警惕着李长天的动作,一边走到燕殊面前,关切地问道。

燕殊整个人靠在墙壁上,借力才能勉强站立,他弯着腰单手扶额,面露痛苦,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是何意。

“你是寒鸦叛党余孽?”姑娘看向李长天,质问。

“我不是。”李长天平静地回答。

“那你和燕殊何仇何怨?”姑娘蹙眉。

李长天没应声,他看了看以柔弱之躯护在燕殊面前的姑娘,忽然伸手握住挂在脖颈上的并蒂莲玉佩,狠狠一扯。

他太过用力,以至于脖子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看起来极疼,可李长天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面无表情的。

他将玉佩掷给燕殊,头也不回地走了。

燕殊没能及时接住,玉佩砸在他身上,又滚落地面。

“你到底是谁?!啊?这就走了?!”姑娘一脸不解和震惊地看着李长天离开,她收起剑,上前扶住燕殊,“没事吧?头又疼了?”

燕殊咬牙没说话,他俯身捡起那块并蒂莲玉佩,拿在眼前细细端详,看着玉佩上的平安二字,燕殊忽然身子颤栗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耳鸣眼花。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的血色悉数褪去,变得惨白惨白。

“燕殊?你还好么?快,坐下歇息一会。”姑娘想扶燕殊坐下。

燕殊摇了摇头,他攥紧玉佩,撑了墙一下,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朝李长天离开的方向追去。

-

李长天失魂落魄地走出宅邸,走在无人的街巷里。

夜已深,四下无人,只有头顶一轮凉月作陪。

李长天边走,边摸了摸被勒伤的脖颈,又伸手按住胸口。

疼死了,妈的。

李长天深呼吸了一下,眼眶却渐渐红了。

他双手按在眼睛上,想平复下乱七八糟的心情。

忽然,有人冲了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李长天愣了愣。

那人身上有熟悉的檀木香和皂荚香,温暖的怀抱,一如他之前每次拥李长天时的温度。

他手臂收得极紧,好像怕李长天会突然消失似地。

“长天,对不起。”他的声音又涩又哑,微微颤抖,像极了边疆焦土上那一捧磨破掌心的黄沙,“对不起。”

李长天声音同样低沉喑哑,他说:“姓燕的,你已经成亲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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