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平侯(1705)
张老牛回过头来,对女儿道:“他们大老远来一趟,你……你怎么能让人家在外面吃饭呢?这可不是咱们老张家的待客之道。”
张鸢却道:“爹,待客之道女儿懂,但他们不是客人,女儿就不会招待他们,还有,是他们自己要在外面吃的,不关女儿的事。”
说完,张鸢就转过了身,生起了闷气。
张老牛认真想了想,便道:“不行,这样可不行,我得去看看……”
“爹,您别去!”
但等张鸢喊话转身想要阻止时,张老牛已经走出了屋子。
妞妞站在窗户边看见外公走向院门,转脸就问:“娘,这三个人应该不是来讨债的吧……”
张鸢顿了顿,问女儿:“你怎么知道不是?”
妞妞很认真的回答道:“要是来讨债,怎么会这么客气呢?我还记得上次来讨债的那群人,个个凶得不得了,把咱们家院子的栅栏都给弄坏了。”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去,回屋待着,没叫你别出来。”张鸢沉声道。
妞妞知道娘的心情不好,便乖乖的进了屋里。
张鸢轻轻叹了一声,走到窗户边,悄悄的看了起来。
此时院子外面,张老牛已经与柴彦说上话了。
张老牛拱手歉意道:“实在是对不住三位,都怪因为我那个女婿,让我女儿的脾气……我替她向三位赔不是了。”
柴彦带着微笑道:“张老伯,您不用道歉,没事的,我们并不在意。”
交谈了几句,张老牛感觉柴彦这人还挺好说话的,便邀请他们去院子坐下说话。
柴彦谢了一句,带着程九和关茂春便跟着张老牛进了小院,坐在了树下的小方桌旁。
张老牛一边给三人倒水,一边道:“乡野之地,也没什么好招待几位的,几位见谅……”
柴彦客气了两句,随后便道:“张老伯,我们过来是想问一问蔡宝仲的事,不会打扰你们太久的。”
张老牛道:“可是我们一家人与蔡宝仲都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自从我女儿从城里面搬回来住,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蔡宝仲了……”
刚说完,张老牛脸上的表情就变了,紧张的问道:“公子,蔡宝仲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柴彦回道:“蔡宝仲涉嫌勾结逆党,目前已经畏罪潜逃了。”
“啊!他们怎么会……”张老牛大惊失色,接着就问:“你们……你们是要抓他吗?”
柴彦面色严肃,点头道:“是的!”
听见这个回答,张老牛的情绪瞬间就低沉了,垂下头半天都没有说话。
柴彦耐心等待了片刻,随即就拿出了那枚在蔡宝仲家找到的小铃铛,放在了张老牛面前的桌上,道:“张老伯,这个是在蔡宝仲家的枕头下找到的,听他的房东说,这枚小铃铛是她女儿镯子上的,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张老牛抬眼一看,然后缓缓的拿起了小铃铛。
趁着张老牛端详铃铛的间隙,柴彦也将蔡宝仲平日里经常望着铃铛发呆的事也说了。
张老牛顿时有些神伤,感叹道:“宝仲这人吧,唯一的缺点就是爱赌钱,别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好的,没想到如今……唉!”
柴彦道:“张老伯,你能劝劝你女儿吗?我就问几个问题,到处看一看,不会耽搁太久的。”
张老牛思量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那我去劝劝她,三位稍等……”
说完,张老牛便站起来往屋里走,不过此时他的脚步却同先前回来时有着很大的差别,总感觉透着落寞,透着伤感。
张老牛进屋后,关茂春便说话了:“四哥,你说她女儿会出来吗?”
程九摇头道:“不知道,瞧这样子够呛!”
柴彦没说话,一边喝水一边暗自问上官沛凝:“张老牛和他那孙女的身上,有没有血腥味?”
上官沛凝道:“没有。”
柴彦又问:“那张鸢呢?”
“有。”上官沛凝的回答很简短。
柴彦不禁暗暗思索:屋里的三处血腥味难道是张鸢的?
柴彦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只能等下进屋看看,找机会接触到血样。
屋里。
张老牛将那枚小铃铛递给了女儿,并且把蔡宝仲畏罪潜逃的情况告诉了她。
张鸢没有作声,只是看着手里的小铃铛有些入神。
过了一小会儿,张老牛便道:“女儿,你还是听我一句,出去跟他们聊聊吧,反正咱们也跟蔡宝仲没联系了,他们问你什么,你就照着答就是了,早点让他们早才是正事呀。”
张鸢蹙眉考虑了片刻,点头道:“那好吧,我去见见他们。”
“诶!”张老牛点头道。
随后,张鸢攥着小铃铛从屋里走了出来。